林府主屋内,林妙宣让秀禾给刚来到林府的李文芯上茶。
李文芯微微叹气:“妙宣,昨儿是你的接聘礼,我这身份不合适就没来,后来听说赵将军的聘礼队伍直接连了两个市坊这么长,场面热闹得紧,我都后悔没来看了。”
林妙宣笑说:“这有什么好后悔的,等你接聘时,恐怕聘礼得绕洛城一圈了吧,到时候,够你看的。”
“我这是恭喜你,你倒是笑话我来了。”李文芯做势就嗔怪林妙宣,二人笑了一会。
“不过,我今儿来是有正事的,妙宣,外面的话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一早上小敏就来过,后来又急冲冲地走了。”
李文芯看林妙宣的神态如常,也放心些,说:“这事情蹊跷得很,要说第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次倒是刻意了许多。”
“妙宣你新婚在即,家中又无长辈,事事亲为,像这种不入流的话,还是少听为好,反正我和小敏自然都是祝福你的。好日子是自己过的,其他的别有用心,咱们不去在意也罢。”
林妙宣看李文芯担心她的样子,拍着李文芯的手安慰道:“文芯,我知道你和小敏都是在担心我,你们放心,我没事的。”
“再说,外面的那些话既然都说出来了为何不听?我自己求来了这么好的一段姻缘,自然是要天下尽知的,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几点猜疑我就闭门谢客,反而更小气不是?”
李文芯听林妙宣的话,就知道林妙宣想开了,心里暗自点头。
“小敏还要把我的府门给关上,实在是没有必要,在我看来反而多此一举,倒是不如府门大开,让我看看具体是哪些人的嘴脸可憎?”
李文芯被林妙宣的话逗笑了,说:“对,就是要这样做。”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几句流言怕什么。”
李文芯对林妙宣说:“再往后,妙宣你为将军夫人,要面临多少难堪处境,如今看妙宣你能有这样的心态,我也就放心了。”
林妙宣笑着挑高眼睛看李文芯:“文芯,我果然没有想错,你今儿来,就是想试试我的心态,你放心,我林妙宣最是不怕打压的。”
只要不是真刀真枪地实干,她林妙宣可不怕别的手段。
李文芯一愣,没想到林妙宣会公然把自己的心思说出口,随后才是真正的放下心来。
友情,自当大大方方的,何必藏着掖着揣度心思。
“妙宣,你我真是相见恨晚。”
“无事,往后几十年,咱们再慢慢相处不迟。”
人生乐事不多,爱人相伴,友人几位,足矣。
洛城,域外使者居住的客栈中。
拓拔香噘着嘴摆弄着身后倚靠的软榻上的丝带。
“阿兄,你到底和秦王宋逸兴联系了一些什么,这些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赵临安和那个县主的亲事倒是进行得顺风顺水,眼见就差入洞房了。”
拓拔广看着手中的兽皮地图,眼睛都没有抬,说:“怎么了?你还在意赵临安的亲事?”
拓拔香翻了一个白眼,啐了一声,说:“谁说本王女在意赵临安的亲事?我只是不想看赵临安过得太过于顺心而已,一想到他春风得意的样子,我就心里难受,想撕了他那张脸!”
拓拔香越说越气,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小桌,连着木板都震了一震,足见拓拔香用了多大的力气。
“好了香儿,现在咱们还是在岳国,动静不要太大。”
“阿兄……”
“阿兄知道你不想让赵临安好过,阿兄自然也不想,今儿早上的消息想必已经传遍洛城了,宋逸兴不想让赵临安的亲事进行得顺利,咱们再推一把就是。”
拓拔香来劲儿了,问:“阿兄你想怎么做?”
拓拔广一勾唇:“造谣嘛,怎么做不行?如今咱们是和宋逸兴一条船上的人,互利互用就是。”
“最近,杜顺国是不是没有消息了?”
拓拔香点点头:“好像是,好多天没见杜顺国再联系咱们了。”
拓拔广起身:“亚罗,走,去见见杜顺国。”
一直在拓拔广身边待命的高大男子,应声跟随。
拓拔香在后面喊:“唉?阿兄,那我呢?”
拓拔广摆摆手:“香儿你就继续待着吧,等阿兄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