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香翻了个白眼,说:“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太夸大了,要是真被打了脸,那还真是疼。”
“王女放心,长乐敢说自然就有依据。拉弓箭的手长乐没有,画画图纸,绣绣花样,做做发簪的手,长乐还是有的。”
林妙宣从宫女呈着的盒子中拿过牡丹发簪,发簪的簪身上林妙宣专门包裹了一层软绵,拿着软绵不会伤到簪身。
林妙宣仔细小心地展示在众人的面前,对冯皇后行礼,说:“皇后娘娘,长乐知道皇后娘娘不喜繁重头饰,故趁着长乐在余杭的铺子,华玉楼的匠人进洛城的功夫,为皇后娘娘做了这一支牡丹发簪。”
“此发簪通体灵透,镂空细啄,减轻了簪子本身的重量不说,更再加上花瓣皆是用薄如蝉翼的透光金箔组成,轻盈至极。长乐在余杭做银楼多年,都没有一家银楼能将金箔做得如长乐的华玉楼一般轻薄。”
林妙宣将发簪微微举起,周边的人真的能清楚地看见有光透过花瓣,柔和且神圣。
“这样惊人的工艺,真是没有见过,金子难以加工,能做成寻常花样已经难得,像这样透明的,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是啊。”
听见有几位小姐小声讨论,林妙宣笑说:“长乐不才,能得众位的赞赏已经心安。”
“长乐初到洛城不久,方才知道皇后娘娘千秋,一时之间手里也没有上好的物件作为贺礼,才把我华玉楼最新研制的手艺做成了簪子相赠,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林妙宣对冯皇后笑着说:“长乐知道皇后娘娘倡导节俭,这簪子胜在工艺,胜在花样,整体金银较轻,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责怪长乐。”
冯皇后笑着,让兰星去受下簪子:“长乐县主有心了,本宫又怎么会责怪你铺张呢。”
“多谢皇后娘娘。”
看冯皇后对林妙宣笑脸有加,就有人趁着林妙宣行礼还没有起身时,蔑语相加。
“黄白之物向来软韧,长乐县主这发簪金瓣绝美是有目共睹的,可如此薄的金箔也就表明了花瓣异弯,皇后娘娘要是把这样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发簪戴在了头上,微风一过,花瓣皆折,岂不是……丢了颜面?”
有人这话一说出来,原本有些惊艳的夫人小姐们,都少了几分惊艳之色。
“就是,这花瓣戴上,金箔弯成了一团,可还不如不戴。”
“也不是啊,这发簪多好看,留着作个观赏也是可以的,反正不重。”
“那还是……”
一时之间,宫殿内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林妙宣听着他人议论,站立着没有说话。
高敏和李文芯本来还替林妙宣高兴,现在意识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群人也真是的,自己又没有手艺,又设计不出来东西,就知道在底下悄悄嚼舌。”高敏有些生气了。
反正不就是个簪子嘛,就凭这些人的身份,还敢替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操心?
也不想想,她们自己连戴这簪子的资格都没有。
没等高敏开口,林妙宣就有了动静。
“众位的疑虑,长乐自然知道,多说无益,还请众位细看发簪。”
说完,林妙宣向冯皇后行礼过后,又拿着簪子轻轻来回舞动了几下。
更惊奇的事情就出现了。
那牡丹发簪上的纱金花瓣非但没弯折,还随着迎面而来的微风,微微呈开合之势。
女子异常白皙的玉腕细指,蜷曲着托举手中泛着金光的牡丹,动作轻柔舒缓,纱金隐隐有飞舞之势。
“妙宣,你这是……”冯皇后自然也看见了,心中的惊喜更盛。
“正如皇后娘娘与众位所见,长乐的这支丝薄纱金的牡丹发簪的花瓣,不仅不会因为风的吹拂而易折,而是会借助风之力,把轻薄的花瓣吹来,在行走舞动间,将花儿开合怒放的形态展现在一颦一笑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