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郎的事情果然被顺利地压了下去。
不知道宋逸兴用了什么手段,现在连洛城的街道上也没有百姓再讨论此事了。
林妙宣坐在去华玉楼的马车上,撩起帘子观察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
“所以我才说,这世上活得最辛苦最通透,同样也是活得最单纯的,是市井中的人。”
窗外的江漓问道:“夫人为何这么说?”
林妙宣看着在街道上或是大笑招揽生意或是兜兜转转挑选货品的人,说:“因为市井中的人生百态,是最能体现人世沧桑变化的。”
“若是国家兴,这些百姓则安居乐业一派祥和,若是国家亡,这些百姓则鼠逃兔窜鸟飞林散。无需过多的干预,只要日复一日地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任何事情好则趋之若鹜,怀则避如妖魔。”
江漓也看了看街道上有的人:“在婢子看来,人性就是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关乎自身的,都是饭后谈资,不了了之。”
林妙宣放下了帘子,叹口气:“这世上,总还是有些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的,若是人人都是行尸走肉,才是真正的人性无了。”
“华玉楼快到了吧?”
“快了,已经进了西市了。”
等林妙宣进华玉楼时,就见林韵正着急忙慌地拿着一个刺绣到了一半的荷包从阁楼上跑下来。
“啊,妙宣姐姐,你来啦!”林韵赶紧对林妙宣行礼。
“是,许久没有来华玉楼了,我过来找墨淮修说一说最近改动的单子。”
林妙宣见林韵的面容有些泛红,问:“韵儿,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的,妙宣姐姐。”林韵有些想要遮掩地扭过了头,“那妙宣姐姐去找墨公子忙吧,韵儿就先去后院帮忙了。”
“好……”
看林韵有些跌跌撞撞地去了后院,林妙宣心里疑惑,推开门就问:“墨淮修,方才韵儿怎么了?”
墨淮修正在收拾桌面上的针线,不解道:“什么怎么了?雪娘你说的是韵儿?”
“对,怎么我刚才见韵儿焦急忙慌地跑过去了?”
墨淮修点头:“那可能是韵儿想要快些去练习我方才教她的刺绣法子吧。”
林妙宣坐下,喝了一口江漓端过来的茶:“你教韵儿刺绣了?”
“对,韵儿说她现在水平尚浅,在丝薄纱金这种首饰面前也没有二娘上手快,就想多练习练习刺绣才来找我的。”
“原来如此。”林妙宣点点头,“韵儿那丫头一直上心进取,之前也是主动来找的我想学习。”
不过林妙宣回忆着,还是觉得林韵方才地面容有些乖乖的,倒像是一种……
“雪娘,你怎么突然来了?”墨淮修收拾好了问。
林妙宣不想林韵的事情了,让江漓把单子图纸拿来,说:“先前忙,这些是我新修好的单子样式,你去和订单之人说一说,更合适。”
墨淮修拿了订单看,果然经过林妙宣的修改和建议,首饰的样式更出众,笑着说:“这事儿简单,如今有雪娘你的名声在,这些人都巴不得雪娘你能给她们的首饰过过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