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漓传话过来,说王奉忠要来府上传旨时,林妙宣正和吴婆婆在说闲话。
见林妙宣脸色一愣,吴婆婆担心地问:“怎么了夫人,可是有什么大事情?”
林妙宣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大事,吴婆婆你不用担心我,这是皇宫里的贵人给我传话呢,我得好好准备准备,慎重对待。”
吴婆婆也知道现在林妙宣的身份不一样,赶紧起身就要走:“既然是宫里的贵人,那夫人就忙吧,老仆先走了。”
林妙宣赶紧去拦:“吴婆婆,你好不容易才来将军府一趟,我还没带你逛逛院子看看景致呢,怎么就走了?”
吴婆婆执意要走:“老仆能来看看夫人身体健康,和将军相处得好,在这府上也过得好就行了,什么景不景致的,黄土埋到脖子根的人还看那个做什么。”
“夫人莫要留了,快快准备准备,去迎接贵人吧,老仆这就走了。”
这边林妙宣见留不住吴婆婆,就让江漓手脚麻利点去送一送。
那边王奉忠就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
吴婆婆为了不冲撞林妙宣的贵人,特意和江漓从角门出来,正和江漓说着话,就见一个穿着不凡的人从一架华丽的马车上下来。
那人手中挥着拂尘,身后跟着几个小儿郎,一看就不一般,吴婆婆没敢太看,要走的时候,日头闪了一下,那人头上有个亮光惹了吴婆婆的眼睛,让吴婆婆想看可又有些看不清。
只愣着,看着那人进了将军府的门。
“江漓丫头,那个要见夫人的贵人,是谁?”
江漓回道:“那是宫中的奉忠大监,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大内官。”
“内官?”
“是啊,吴婆婆,怎么了?”
吴婆婆愣愣地又向江漓确认一遍:“真的是个内官?”
江漓不明所以地回:“是啊,而且还是皇宫里最大的内官,叫大监。”
“那,那个大监当内官有多久了?”
江漓还真是不太清楚这个,王奉忠的出身可是连欧阳淳也一直查不明白,就说:“按理说,皇宫里的内官都是童子进宫,要是这么算起来,奉忠大监作内官,少说也应该有三十年了。”
不过王奉忠到底是个出身还不清楚,万一不是童子入宫,那这时间就值得商榷了。
“三十年……”吴婆婆愣愣地呢喃着,缓步向林府走去,连江漓在背后叫自己都没有听见。
将军府内,林妙宣听完王奉忠的宣旨,面上是端庄的笑容。
“今日将军去了城外例查,徒留臣妇一人接旨,小小诚心不成敬意,劳烦奉忠大监亲自跑这一趟了。”
王奉忠婉拒了林妙宣的钱袋,说:“夫人这话太抬举奴婢了,奴婢不过是听了陛下的意思办事罢了,哪里能得了夫人这么中的赏。”
“倒是夫人,得了陪同皇后娘娘出城避暑这一机会,更是让陛下亲口下旨的殊荣,县主,亦或是叫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啊。”
“多谢奉忠大监。”
二人又口不对心地寒暄了几句,林妙宣还是把钱袋送到了王奉忠的面前。
“天气热燥,大监就不必再客气了,还请收下吧。”
这次的钱袋比刚才的小一点,但是更加精致,袋子上的几朵纯白祥云,绣工简直无可挑剔。
王奉忠看见了,也就收下了。
“那就多谢夫人了。”
等王奉忠走后,秀禾才心疼地问:“夫人,那不是夫人花了心思绣成的祥云布料吗?连墨公子都说好,夫人怎么舍得一下就送给了别人?”
林妙宣望了府门的方向:“只要是有用的,都舍得。”
秀禾还在叹气:“婢子以为夫人绣成布料是给将军做衣裳的呢,现在平白无故送给个别人,婢子还是觉得可惜。”
林妙宣笑着说:“我都不觉得可惜,你觉得可惜什么,再说,祥云可和将军不搭配。”
林妙宣拿起一块宝蓝色的布料仔细看着,说:“我自会选别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