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很小,就几十户人家,只有一个地主,一个富户。
隔河的上河村很大,光地主就有三个,富户有好几个,里正也住在上河村。
虽然是隔河相望,但要到上河村去却也挺麻烦,河堤高陡,河下有乱石不便行船,只能出了村绕过山才有桥可通行。
这下河村就被山挡着了河拦着了,外人到此也多是只到了上河村,就不愿再浪费力气去下河村了,就连每年收税粮的官差,也是只在上河村驻点,下河村要缴粮纳税得自己送到上河村来。
路不好走,那些衙役怕费力气,怕费鞋,若不是非来不可,一年都没有什么官差会到下河村来,除了上次县衙户书要敲新来的富户家的竹杠来过了一次。
下河村地主家姓钱,富户已经搬走,新来的富户姓任,任家主人只有一少爷一小姐,主事的是一个五旬的老管家。
钱财主很不爽,这任家什么来头,竟然敢买了张富户家的房子和地,张家举家搬迁屋舍和田地迟迟不能卖出,其中也有钱财主在里面出了力,就是钱地主家想要低价吃下张家的良田。
因为有了钱家做梗,别的想买些田的散户也不敢入手,再则他们也都一口吃不下那些田,更不想要张家的房子。
最后张家逼的只能开始拆零卖田,却也是落了钱家之手,只是钱家才得手了八亩最好的良田,正想着张家再打拉锯战逼他家降价时,却不想半路杀光出个任家来,将张家的房子和田地打包全买了下来。
这下把钱地主气的七窍生烟,计划被任家都给破坏了。
反正以后两家都住在一个村子里,总是能找出些由头来整治这个外来的任家,不就是两个毛孩子嘛,定是家族容不下去的,不然也不跑到这偏僻的下河村来安家了,就是自己欺负了他们家,估计也没有人能为他们做主。
钱地主如是想,让人观察着任家的动态,好好打听他家的背景。
不料还没有打听到什么,那县衙管户籍的户书大人亲自带人来任家做客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户书大人竟然莅临下河村了,而且还在任家吃了饭,任家的大管家亲自送到上河村去,两在村里携手而行,相谈甚欢,极是亲密,难不成这任家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一时钱地主没有敢轻易下手,只能先处着,时间长着呢,慢慢地来。
这任家主人不多,下人倒是不少,都是精壮的小伙子,平日也看不到他家主人出来,大多是管事出面和村里人交流。
这家也真是奇怪,好好的田地不去收拾,这时虽然是天冷不能种田,却是要整田扬肥,养了一冬的田地才有肥力开春才能种出好庄稼来。
却也不见他家整治田地去,每天倒是收稻草,收谷糠,这段时间又大量的收草木灰来,钱地主这才知道他们家没有肥啊,这是要积肥呢,难怪不去扬肥耙地呢。
他家要做的,自己家就要拦截,他家收草木灰,自己家不仅不卖给他,也要偷偷地收,不让他家顺利积到肥。
所以任家收草木灰,钱地主家也在收,搞得草木灰两文一车都收不到了,要四文一车,就这样也是将上河村的都收光了,要跑到清源镇那边的村子去收了。
钱财主家收了好几个大坑的草木灰,却看到一车一车的灰进了任家的,也不见他家的积肥坑挖在了哪里,除了宅子后面那张家原有的肥坑外,难道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挖了积肥坑,这家人都不怕味道大的吗?
只是任家接待村人拜访只在第一进前院,之后的院子都不让别人进,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暗地干着急。
只看着这家人马车一天天往家里拉灰,也不知道这家人一天天的在做什么。
……
任小云到了下河村已经挺长时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来村子里逛逛。
之前过来受了伤要养伤,又是三天两头的来回穿越,倒还真没有出过任家后院,这次穿越过来也有大半个月了,身体也恢复了,倒也是起了兴致要看看这个自己以后要生活的小村子。
小云带着草珠,就在村子里走走看看,宋妈妈要给她做衣服也没有陪着出来,没有几天就要腊八了,小姐要出门礼佛,得穿新衣服,时间有点赶。
管家派出了一个伙计跟着,只在村子里走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派个伙计以防万一,毕竟这是自家的送财龙女。
村子里的住房大都是泥墙草房,房子离的都比较远,只有几家是瓦屋,想来是家境相对富裕些的,最西头有一大片屋宇,看着房舍比自家还要多,想来就是下河村的钱地主家了。
此时天气已经冷了,也不是农忙时节,一些村民围坐在村中间一家石墙瓦屋的人家大场院的低围墙上,晒太阳纳鞋底说八卦。
见到小云主仆走了过来,目光都对着她们看来。
这样一个打扮齐整的小姑娘,身边还有一个丫环又有伙计陪着的,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任家那个从来没有出过门的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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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搬过来是可是每家都送了糕点见面礼的,各家也都送了些鸡蛋蔬菜上门做回礼,有的见到了管家,有的见到了任家少爷,这个小姐还真是第一次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