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听到萧疏隐那消息托人传的话,我才琢磨出不对味儿……”
“毕竟我姐姐再如何烦我气我,也不该这般罚我害我的……果然,那宫里的是个假的!”
“呜呜……您如今居然还住在这种破烂地方,您得吃多少苦楚啊……都是我来的太晚了……”
宁老太太被宁高远哭得头晕耳鸣,最后她忍不住狠狠拍了一记桌案,怒喝。
“闭嘴!”
宁高远一噎,一口气没上来,岔了气,堵在喉咙口,只能像是鸭子打嗝,脖子一抖一抖的。
但怕宁老太太生气,他忙抬手捂住了嘴,只余下眼珠子滴溜溜打转。
宁老太太看到他这个模样就来气,她抬手敲了敲桌面,冷冷道:“听说母亲中风卧病在床,现在如何了?”
半天没得到回话,她蹙眉扭头望去,厉声喝道:“说话,哑巴了?”
宁高远比划着,指了指嗓子,一脸委屈。
刚才不是喊他闭嘴吗?
宁老太太:“……”
“别逼我扇你!”
宁高远一激灵,忙回答道:“前些时日宫里派了御医前来看诊,说娘年岁渐高,需得仔细将养,或可有机会恢复,宫里又赐下流水般的补品珍品。”
顿了顿,他补充道,“但是娘比起先前来说,已经好转了不少,至少如今能开口说几句话了。”
“我出来前,还去见了娘一面,她老人家的精神头还挺好的。”他期期艾艾地看向宁老太太,“姐,你别担心……”
宁老太太听着,心中略松了口气,闻言,她斜睨着宁高远,“我如何放心?”
“我且问你,新年那首《抱琵琶》是何人所点?戏班子又是哪家的?是谁举荐的?”
宁高远见她提起此事,挠了挠头,回道:
“是京都新开的牡丹园。娘本来是想请听惯了的离园的,但离园的谱子都听腻了,后来就改了主意,说听点新鲜的。”
“但要说谁举荐的……是我。”
宁老太太望了过来,宁高远一个激灵,忙道:“姐,我真的没存别的心思。我完全是跟朋友去过一次牡丹园,见他家新花旦唱功和身段我都极好,娘肯定会喜欢,我才有此建议。”
“而且,牡丹园戏班子是才新起的,曲目虽说也有老的,但到底是新鲜不是?”
宁老太太并没有在此时说别的,而是问道,“谁带你去的牡丹园?”
“就,就温成伯他们几个……”
“具体哪几个?”宁老太太沉声问。
宁高远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回答了几个人名。
都是他以往厮混的那些人,一些承蒙祖荫的二世祖之流。
里面最让宁老太太注目的是温成伯和梁国公家的二爷。
“温成伯乃是皇后母亲娘家,而梁国公的女眷乃是来自秋家旁支,两家颇有来往……”
要说到皇后,宁老太太也颇有些无奈。
她倒是也没想过让儿子娶自家侄女,来个亲上加亲。
虽然当年父母都有这意愿,想让自家能一位皇后,今后再出一位太后,以此来延续家族繁荣昌盛。
但皇帝当年本就没养在她膝下,且皇上很是排斥外戚干权,故而她从没想过逼迫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