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声响渐消,只安生了一会儿便又再次响起,与之一同的还有那男子的愤然高呼。
“不是,我帮了你们,怎么还恩将仇报呢?里面二位不管管吗?”
谢必安出剑极快,那人纵然躲闪及时也被划破几道,霎时间鲜血染红衣袍,疼的他倒吸一口气。
意识到谢必安是真的要杀他,他急了,“喂!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我怎么就非死不可了?”
“必安。”
李承泽与林舟便是这时出来的,本就不大的船只经历一番打斗后变得不堪入目,他只浅浅扫了一眼便开口道:“人呢?”
船板血迹模糊,几名刺客都是被谢必安一剑封喉,速度之快令他们尚来不及眨眼便咽气倒下。
“留了两个活口,被清莲绑着带到了我们那只船上。殿下,此人身份可疑,不如让我……”
“怎么就身份可疑!你们问过我了吗?!”那男子见谢必安还要杀他,攒眉蹙额地叫喊着,生怕李承泽点头后自己就此命丧黄泉。
“我乃秦业之子秦彻!这下身份总不可疑了吧!”秦彻刚要昂首挺胸气势汹汹的亮明身份,孰料牵扯到伤口,顿时皱了脸苦涩极了。
他们自是知道秦彻的,秦业老来得子的小儿子,自小便被宝贝的不成样子。而他本人也年轻气盛,方才七八岁便带着个侍卫说要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也有秦业放纵的意思。
他不愿自己这小儿子被卷入朝廷纷争。
谢必安依旧不肯退让,“没有证据,怎知你不是信口雌黄?”
“……”秦彻被噎地一窒,“我们是第一天见吧?你对我的敌意也太大了些。你若不信,随我去趟秦家不就成了。”
“或者你把我哥叫来?”
“秦彻?秦老将军的小儿子,有趣。”久未开口的李承泽低笑一声,父皇这局做得妙,他与秦恒尚有几分往来。只秦恒遵秦业之命不敢涉及党派之争,他亦知秦家这座大山无从撼动。
这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啊。
李承泽看向那尚且稚嫩却可看出意气风发少年志气的秦彻,单论样貌并不如他,可对方身上那蓬勃朝气总比他惹眼几分。
“本王无需知道你的身份,只要将你与刚才的刺客一般杀了,对外声称本王遇刺,刺客已尽数杀尽,仅留了一个活口。”
“即便你真是秦业之子,又有谁知?”李承泽手上摩挲着戒指,凉凉出声,不愠不怒却有几分凌厉杀意悄然潜藏。
“又有谁在乎?”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毫不怀疑,他只要出口说一个“杀”字,谢必安便会动手。
秦彻混迹江湖多年,焉能品不出他藏起的杀气,只这次他确实有几分心急,失算了。
他没想到李承泽竟在知道他身份后分毫不让,甚至……真的要杀他!
无怪乎陛下对他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