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你可有想过,若是我今日真如你和额娘所说那样行事,日后事情暴露,我富察一族要如何面对皇上,我又要如何面对贝勒爷“
对于富察琅嬅的这个问题,素练一时语塞,因为她并没有想过这么多,更从未想过事情会暴露。
只是现如今富察琅嬅提起,素练也不得不像她说的方向去想,但刚刚想到事情败露贝勒爷震怒,她就已经吓得语无伦次起来。
“福晋,奴婢,奴婢”
富察琅嬅却不再想听她辩解,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越过素练,背对着对方冷漠的开口。
“念在你我主仆多年的情分上,本福晋今日也不罚你,等下你收拾好东西,回富察府去吧”
富察琅嬅这话一出,她身后的素练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从未想到自己会被撵回富察府去,以为福晋最多也就对她处罚一顿打些板子,或是未来不会重用于她。
并且听富察琅嬅的语气中明显就是无法更改的坚决,素练一瞬间只觉得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她头上浇过一样,让她遍体生寒。
又一想到自己若真的就这样被遣送回到了富察府中,素练更是心中绝望。
因为那样不仅代表着她沦为了弃子,更表示未来她都不会被主子们重用,说不定就连自己母亲也会受到自己的牵连。
思及此处,求生的欲望一下子让素练有了力气,她挣扎着跪行上前两步抓住了富察琅嬅的衣摆哭诉求饶。
“福晋,奴婢知错,您饶过奴婢这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听从夫人的吩咐,真的没想到那么多啊福晋,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放过奴婢这一次吧”
可素练越是这样,富察琅嬅就越是生气,她挥开了素练的手咬牙质问。
“正是因为你伺候了本福晋多年才让本福晋心寒!本福晋现在真是好奇,你到底是本福晋的丫鬟,还是富察府的丫鬟!”
富察琅嬅这话问的素练再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因为在她看来,效忠富察琅嬅和效忠富察府两者之间并不冲突,并且富察夫人让她办的事不也是为了福晋好吗,所以她并不知晋为何如此生气。
素练想不明白,富察琅嬅见她如此心中也是悲凉。
自从富察琅嬅有记忆起,她的额娘就在争,和父亲的小妾们争父亲的宠爱和子嗣,和婶娘们争玛姆的看重和赏赐,和其他府中的夫人争在外面的光鲜和尊严。
好像除了争斗,她的额娘就没了其他的事情要做一样。
而富察琅嬅本来也曾应该是富察夫人拿出去争夺的一颗棋子,但好在因为她是家中少有的女孩,所以极得家中的其他长辈关注和疼爱。
并且她自小起很长一段时间,富察琅嬅都因为这个原因陪在玛姆长大,直到玛姆去世,她才被送回到富察夫人身边。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早就对琅嬅玛姆教育琅嬅的方式不满的富察夫人,便终于可以不受顾忌的开始给琅嬅灌输争夺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