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点想哭,我有朋友了,哪怕她们看中的是我的家世,可我终于有了同龄的朋友。
我在兴趣课报名表里填的是弹琴,虽然严先生说不应该被性别拘束,可我每次弹琴进步,母亲都会夸我,我就想再练练,让母亲更高兴。
茉先生发现了我的医术天赋,我挺无措的,我的确对医术感兴趣,可我也想看到母亲的笑容。
父亲来找了我,说皇后娘娘把他批评了一顿,他觉得皇后娘娘说的有道理,我学一门能赚钱的手艺比弹琴重要。
我没想到我的这点小事会惊动皇后娘娘。
母亲说:她看我弹琴进步开心,是因为觉得我以后定能博得夫君欢心,可她更希望我不靠男子,活出自己的人生。
茉先生让我从心,若都割舍不下就都学,她不要求自己的学生成为名医,只希望遇到能帮助的就帮一把,不愿意帮也没事,会医术也能防止自己中毒。
我爱上了女子学院,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学院学生都喜欢。
这里是天堂吧?
我甚至因此喜欢上了读书,因为同窗说:女子能读书的机会太难得,应该好好珍惜。
果然严先生是皇后娘娘,看着被流言蜚语攻击的皇后娘娘还有心情给我们上关于名声的课,我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其实我觉得我是个情绪很稳定,也是很坚强的人,真的。
我才不是能轻易被皇后娘娘糊弄的小孩子,什么四日后给我们放假?那时候皇后娘娘都登基了吧?
我第一次当了坏学生,翻墙跑回了家,撞进母亲的怀里就哭。
母亲听我哭,也跟着哭,边哭边骂父亲不为我着想。
父亲无奈叹气,去骂下属不为他们女儿着想去了。
能为皇后娘娘出一份力,我骄傲!
要毕业了,沈先生来上了最后一堂课—爱自己。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沈先生是皇上,她为什么不要求我们拼尽全力为国家奉献,反而告诉我们爱自己?
虽然沈先生说若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会让自己得到满足,也是爱自己,可这句话也代表了,若我害怕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我应该活在自认为舒服的环境。
有点想哭,沈先生的祝福不是前程似锦,是平安顺遂。
沈先生哭了,我也忍不住哭了,我们大家都哭了。
说到底,沈先生也只比我们大几岁而已。
她自己背负了家国天下,背负了女子的兴衰,要求我们的是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我那个想考科举的朋友出事了,她家造反了。
可沈先生放过了这些人家所有女子。
我去劝了我朋友,告诉她:“但凡当今圣上不是沈先生,你娘亲、你姐姐和你要不只能沦为军妓,要不就是死。”
我把能说的都说了,我觉得应该能帮到沈先生吧?
父亲把我亲事退了,因为他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婚姻,沈先生说到做到,我也想回报她。
我跟茉先生提出想治愈天花,茉先生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这些是我和沈先生的研究成果,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