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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司徒澈在家里是接触不到管理中馈这些事的,黛玉便从如何管理身边下人教起,教会他根据每个人的特点调配工作,而不是被动的接受分派下来的人手,即便用着不顺手也只能硬着头皮硬用。
还有手头上可支配的银钱也要学会投资管理,说要给他的八万两黛玉没打算动,会慢慢帮他置办些田产铺面,等以后独立门户时手头上也能从容些。
黛玉边说自己的打算边在纸上划拉着,“你多置办些产业,等身边内侍年纪大了就交给他们管理,他们有了奔头,也能更用心的照顾你。”
司徒澈坐在旁边含笑听着,长到这么大,从没有人替他的未来打算过,从前他只是五皇子府的小公子,连父亲在兄弟之间都不起眼,他一个没了娘亲的侧妃之子就更没存在感了。
直到父亲开始崭露头角,二哥又不在了,他的身边才聚集了很多人。
他很清楚,在那些人眼中他只是个通往富贵路的垫脚石,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他,也从未替他打算过未来。
过去司徒澈不知如何面对这些人,只能被动接受,唯一的出路就是向爹爹寻求庇护。
如今他从林姐姐一家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在面对问题时也不再只会惊惶失措了,林姐姐还要帮他攒家底,等以后成亲分府时好花用,果然还是林姐姐最好了。
黛玉不知道司徒澈都快把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相识一场,爹爹娘亲还给人家当了老师,总是要维持好关系的,而且她也很喜欢这孩子,以后当成师姐弟相处也不错。
到了五月下旬,家里再次忙碌起来,六月初是吴彧二十岁生日,要给他举办加冠礼,生日过后就是他和张绎的婚礼,各项虽准备得差不多了,事务还是比平时要多一些。
黛玉把家里的孩子连同司徒澈一起拉过来帮忙,又想到这小子只比自己小四个月,就问他的生日是六月几号?
司徒澈笑道,“六月二十六,我要是能待到那时,所有事都应该忙完了,师姐亲手给我煮碗长寿面好不好,母妃说体弱的孩子不宜过寿,每年都是吃碗面就完事了。”
黛玉怜惜的抚了下他的头,“放心,长寿面会有的,还会有礼物和热闹的生日会,你要是在下旬之前回京城,我们就提前把生日过了。”
司徒澈惊喜的看向黛玉,开心的直说师姐最好了,眼底水色的反光一闪而没,开始计划那天要吃什么好东西。
黛玉以为司徒澈至少会待到六月下旬,毕竟南安郡王府在南疆树大根深,想对付南安侯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
没想到南安侯竟一丝防备也没有,被阴大人一封信就引到了广州,他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拖家带口,带着上百亲卫开着货船来的。
五皇子都被南安侯的神操作弄懵了,镇守边境的大都督离开驻地几日可以理解,但开着货船带着一众女眷赴同盟者的暗中相约,他是生怕消息走漏的不够快么。
同样傻眼的还有新上任没多久的两广总督于大人,直到从西北来的将士和两广海军相互配合,把南安侯和他带来的人和船一并拿下,才知道他们是因何而来。
南安侯并未把阴大人的来信当回事,他带三艘货船到广州的主要目的就是扫货。
大夏朝的海上贸易极其发达,赶在南海台风季之前,会有各国商船靠岸交易,他在南疆当了几十年土皇帝,穷奢极欲惯了,哪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听说守边的大都督只顾享受,根本没把守卫边境安全的责任放在心上,五皇子心中虽气,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经过阴家私藏虎符和空白圣旨的事,他自认养气功夫已经到了至高境界,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还是让他差点气炸了肺。
在关押一天以后,南安侯府的人开始接连二三发起狂来,连南安侯也不例外。
这些人先是涕泪横流,接着又全身奇痒,最后满地打滚,发出非人的嚎叫。
看守的人被吓得不轻,以为是在牢里中邪了,还是于大人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这是用了阿芙蓉以后的反应。
五皇子气得命人把南安侯拖出来往死里打,他不是全身发痒吗,不说出禁药从何而来就打到他再也不痒为止。
广东的仇卫指挥使生怕闹出人命来无法收场,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实情,南疆跟南蛮地域相接,百姓也多有来往,很多东西想完全禁止是没可能的。
阿芙蓉在南蛮是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在许多地方都有种植,经过多年互通有无,有些南疆百姓也染上了恶习,驻军卫所是被渗透最严重的,至少有五分之一兵丁用了这东西。
五皇子气得头昏眼花,朝廷年年拨粮饷是为了让他们守卫疆土,结果这些家伙竟跟外人勾结,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万一南蛮发难,就指望这些鬼东西前去抵挡么?
他恨恨瞪着指挥使,厉声问道,“你既知道此事,为何不向朝廷上报?”
仇指挥使苦笑道,“上任两广总督也是他们一伙的,还有广西巡府,几人联手把所有上报渠道都堵死了,上个送密折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
旁边的于大人怒道,“难怪老夫施政时总感觉束手束脚,原来上下已经沆瀣一气了,南安侯府的小孽障还敢肖想我的孙女,这次锤不死他们。”
既然找到了突破口,五皇子也不跟南疆守军客气了,调集一省兵力把军营团团围住,将所有人都监控起来。
两天之后染上阿芙蓉的兵士全都被揪了出来,连同他们供出来的贩卖者一起逮捕,在军营和城门口吊了密密麻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