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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两人心里也没个底,推举储君的折子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到年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贾敏忧心道,“那天甄太太来时言之凿凿的说三皇子未来如何,还大言不惭要跟我们家结亲,想把翕儿说给甄宝玉那个混账玩意儿。
我当时是被怒气冲昏了头,不管不顾就把人赶了出去,回头再想,万一真让三皇子得了势,我们家可要危险了。”
林海笑道,“敏儿放心,就凭甄家这上窜下跳的劲儿,皇上也不会让三皇子成事,尽早表明态度未为不可。”
黛玉也安慰她,“娘亲你都忘了三皇子和甄家干的好事了,他们想用阿芙蓉毒害爹爹,还在海上蓄养私兵,勾结倭寇。
那些官员是被利益冲昏了头,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可不会忘记他都做了什么。”
贾敏这才安下心来,想到年底或许就要调任,她提议道,“要不我们在运河码头赁下几间仓房,把家里用不着的大件家具都存在里头,到时让管事安排船运就完了。
还有那些落了灰也想不起来用的东西,不如都送回京中老宅算了,省得搬家时一车车的累死个人。”
林海点头,“是这个道理,与其到时候慌手忙脚的,不如提早准备起来,原本我还有些犹豫致仕以后是常住京城,还是回到姑苏老家,如今看来还是在京城待着更妥当些,江南的天气太折磨人了。”
贾敏也认可丈夫的决定,京城才是权力的中心,就算丈夫致仕了,凭借爵位也是能上大朝会,以及入宫面圣的,只有他们的地位稳固了,才能成为儿女的助力。
黛玉明白爹爹是担心她和弟弟的前程,才会致仕以后还要继续待在权力的漩涡里,否则回到故乡种花养鱼,安度晚年,岂不是更自在些。
她感念父母之恩,回到绣楼也久久难眠,千头万绪在心中不停翻转,最后定格在司徒澈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
黛玉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凭心而论,这孩子是她能够到的最佳婚配对象了。
最重要的是他不仅长得赏心悦目,性格也很细心温柔,从各方面看都是相当不错的丈夫人选,至少每次想到要嫁给他时,她没有烦躁恶心,想嘎了他当寡妇的冲动。
而且从五皇子的态度来看,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目前最大的阻力就是未来的吴贵妃以及吴天佑了。
现今她远在江南,暂且接触不到这对父女,不知爹爹何时能调回京城,她才好想办法对付吴家。
想到这里,黛玉不由怔住,她的想法怎么跟小说里的恶毒女二辣么像,把女主的家人干掉成功上位什么的,想想都好带感啊。
睡在暖阁外间的和风这时开口了,“姑娘,你是没睡呢,还是做梦呢,大晚上的不要乱笑好不好,听着好吓人哦。”
大半夜发神经被人抓包,黛玉脸皮再厚也有些红了,无奈道,“你怎么也没睡,过两天就要嫁人了,到时可别惨白着一张脸。”
和风叹道,“出嫁当天画的那个妆比白着脸又能好看到哪里去,我是发愁嫁人以后怎么过日子,姑娘又愁什么呢。”
黛玉心说我是发愁怎么把自己嫁出去,且还愁不到嫁人以后呢。
主仆俩同时叹气,翻个身强迫自己快些睡觉。
次日游湖会的头一天进行得相当顺利,这次不仅是扬州本地人前来游玩,还有很多周边府镇的人乘船而来。
水上集市外围停着好多游船画舫,巨大的游客数量让商贩乐开了花。
黛玉让衙役到各条街上巡逻,强令商贩不得猛提价格,要是宰客败坏了扬州府的口碑,明年就不再举办游湖会了。
会场两边照样搭着戏台,由各大商行轮流请戏班,从上午到晚上亥时之前都有免费戏可听,很多人白天有工作,晚上携家带口出来逛街听戏看花灯,比元宵节还要热闹。
黛玉她们盯了一整天,见衙役们对各种情况应对自如,也就放手不再管了,来到林家参加黛玉的寿宴,闹得晚了就住在了林家。
第二天她们带着弟妹们在游湖会上玩儿了一天,第三天又乘画舫到附近的水镇游览一番,玩得十分尽兴。
当天傍晚回到家时,又接到了玉哥送的大礼包,就在她们出门游玩的一天里,玉哥生了个大胖小子,哭声比茂茂当年还要洪亮几分。
大姐儿当天晚上就搬到了黛玉的绣楼里,霸占了暖阁外间的矮榻。
见姑姑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大姐儿分辨道,
“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不照顾弟弟,实在是那小子他都不讲理的,哭起来怎么哄都不停,非要哭过瘾了才算完,我,我明早还要上学堂呢,休息不好可怎么行。”
黛玉点头,“嗯,说的好有道理,我们大姐儿真是个爱读书的好孩子,那就早些睡吧,明儿下学了再帮娘亲照顾弟弟。”
大姐儿听说还要照顾弟弟就想捂耳朵,她真不是烦弟弟,就是那哭声大的哟,实在糟不住啊。
家里有了小弟弟,身为长姐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近一年大姐儿的身体也逐渐好转,比正常孩童稍弱些,偶尔得个小风寒也是几日就好了。
张家在她这辈泛木字,二叔就给长孙女起名张柔,希望她能长成柔和柔韧的好姑娘。
黛玉在刘供奉给小哥儿算生辰八字时才想到,这娃儿出生的日子正是原著中绛珠仙子的生日,张家姐弟一个性子像,一个生日在同一天,难道是有什么隐喻不成?
听到刘供奉说小哥儿性子刚硬,要从小敲打才不会走歪路,她这才回过神来,什么隐喻纯属封建迷信,在花朝节当天出生的人多着呢,像绛珠仙子那么倒霉的可少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