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黛玉不想搭理告叼状的娘亲,对司徒澈笑道,“在大朝会上商量得如何了?那些大人怎么说?”
司徒澈坐下身,捧着茶盏轻抿一口,才无奈道,“看样子且有得吵呢,一方说要做出简易版的自行车尽快普及开,一方又说推广自行车民用不利于民间蓄养马匹,还是限制在军中于朝廷最有利。
两边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差相互吐口水了,父亲和大哥被吵得头疼,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黛玉呵呵笑道,“朝堂上的事就是这样,两边听着都挺有道理的,确实不好抉择。”
贾敏嗤笑道,“那些大人平时不见得有多清廉爱民,只会在朝堂上说漂亮话,那些说不利于民间蓄养马匹的,去查一查他们家做没做大牲口的生意就完了。”
司徒澈闷笑道,“你别说,还真是条思路,那些拦着自行车推广的人,真说不好是什么心思。
哦,对了,理藩院说倭国递来了国书,他们想派使团来我们大夏学习。
很多大臣都表示要联名抵制,岳父不好插手理藩院的事,让我们随意即可,忠顺亲王和东陵亲王都是反对一方的,让我回来问翕儿你的意见。”
黛玉冷笑,“当然要反对了,什么来学习,分明是剽窃我们的先进技术来了,不仅不能放他们进来,还要提防那些跟倭国做生意的商贾,为了利益他们可是什么都敢卖的。
万一那些强盗偷学了我们的技术,再反过来骚扰沿海,那才叫人窝火呢。”
司徒澈猛抽口气,拉起黛玉向贾敏告辞,“岳母坐着吧,我们回去写折子,得把其中厉害说清楚才行,可不能让倭国那起小人钻了空子。
把折子递上去,司徒澈又开始为去白虎涧做准备,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门,既兴奋又紧张,生怕准备不周让黛玉受委屈。
黛玉让他放松一点,白虎涧又不是深山老林,况且离京城又近,需要什么打发人回家取就是,不用这么紧张。
司徒澈笑道,“也不是为了这次出行紧张,以后我们出远门总不能再派人回京取东西了吧,需要带的东西都要提前规划好才行,我打算列个清单,看出门在外都需要带些什么,以后照着准备就行。”
黛玉称赞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以后每去一个地方,我们就提前把当地的县志和山川地理气候水文都查一遍,再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准备所需之物,还能像徐霞客那样写篇游记出来。”
司徒澈眼睛都笑弯了,“我们合作写出来的游记有文有画,集得多了就是一套山川地理志,以后出去玩儿就有借口了。”
两人一直准备到会试结束,张绎的体力比张绘强多了,出贡院时虽然气味感人,精神头看着还好。
回到家他就熏哭了女儿,熏吐了媳妇,闹得好一通兵慌马乱,被二叔和大哥按着洗了澡才能见人。
见张绎的身体没问题,黛玉和司徒澈第二天就包裹款款跑路了,两人坐在宽大的马车上,正副仪卫带着禁卫军护在车队前后,在晨光中向西北而去。
白虎涧属于中原山脉的末端,山峰错落,山体绵延,素有神岭千峰之称。
山幽水净景致优美的地方大多不适合种植农作物,白虎涧的庄子也同样如此,这边以种植果树和养牛羊鸡鸭鹅等牲口为主,去年还移栽了很多野茉莉和胭脂花,如今花开得正艳,远远看去庄子好像被红粉白三色的彩雾围绕着。
黛玉看向被美景吸引的司徒澈,询问道,“你闻得了茉莉花的香味吧?头晕了就跟我说,千万不要硬挺着,知不知道。”
司徒澈好笑道,“师姐还把我当孩子哄呢?”
黛玉哼道,“是谁每到飘柳絮的时候都不敢出门的,我能不担心么。”
司徒澈把头靠过来,撒娇道,“我这时就头晕了,师姐可得把我抱好了。”
花花正窝在黛玉腿上睡觉,被挤醒后不耐烦的喵了声,打了个大哈欠,又伸了老长的懒腰,跳到旁边位子上再次躺下。
见它好像睡着了,司徒澈才小声道,“花花是不是又长大了,都跟豹子差不多长了。”
黛玉跟花花形影不离十多年,想到家猫的平均寿命就心口痛,她叹道,“我倒希望花花能有豹子血统呢,就能多陪我好些年了。”
司徒澈安慰道,“看花花能吃能睡就知道身体没问题,离变老还早着呢,师姐不用担心。”
黛玉笑道,“嗯,以后也要给花花和叶子多弄好吃的,吃得好才能长得壮。”
花花喵了声,表示它听到了,黛玉和司徒澈都笑了起来。
黛玉扯着它的长尾巴,骂道,“听到有得吃了才积极,平时叫你连眼皮都不抬。”
花花抽回尾巴,甩了司徒澈一下,司徒澈这个气,“舍不得打主人就拿我撒气,白对你好了。”
两人一猫笑闹着进了庄子,这边的房子都以青石建造,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古朴又自然。
他们下了马车,司徒澈命跪了一地的庄头和庄户们起身,边向正堂走边问庄子的产业。
皇上置办的庄子在他登基以后又扩张了三倍多,牛羊马鹿猪都是以千头来计算的,鸡鸭鹅兔无数,果林占了五个山头,每年的出产除了供应王府,还能有五六千两的出息。
黛玉没想到庄子里养了近千匹马,听说早些年养的更多,最近几年逐年淘汰驽马,剩下的都是血脉优良的好马。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面无表情,并未露出心中所想。
皇上登基才几年,他先前在庄子里养这么多马,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先帝一朝的皇子都不是好相与的,幸好他们没别的心思,否则就等着被修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