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不如人家农民七八岁的小孩子。至少人家小孩子这么大,下地耕田都比你强!”
“你,你!”赵卫东气得呼吸都不稳了,从长凳上站起身来,朝着她走去,就要大声喊叫,却见外头灯光一点一点的,汇成了一片星的海洋。
很漂亮,也很震撼。
赵卫东立即傻愣在了原地,喃喃道:“大包干,分田分地,他们在划地!”
“什么?”张桂芬是在厂里上班的,又是外地嫁入赵宋家的娘们,男人赵卫东又健在,还是个吃公家粮的,所以分田分地没她什么事情,也就没去了。
现在听赵卫东这么一说,立即意识到出了大事情。
“什么分田分地,什么划地?”
“疯子,全是些疯子!”赵卫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外边的星海,还有天上越落越大的雪,呆愕住了。
他怎么样都没法想象,这么大的雪,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去划地。
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
田归农最开始不懂,但听完宋薪火的一席话,听到赵二黄他们大声喊“娶老婆,吃饱饭”的时候,瞬间彻底明白了。
任由着宋薪火搀扶着自己的手走进房子里,坐在炉灶旁,然后看着宋薪火将他传授的密集丢进火炉子里烧成灰烬,他才呼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薪火,你今天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多亏了老田叔您传授的密集,不然我还真的想不出来,应该怎么分得比较好。”宋薪火笑着说道,一边将炉灶里的煤球换新,一边将屋子里的窗户打开一些。
注意到这一点,田归农不由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看似大大咧咧,雷厉风行,但也心细得很。”
“担心我中毒是吧?”
“老田叔,我在部队的时候听收音机上经常说,某某因为烧煤球取暖,没有开窗户通风,一氧化碳中毒,您可要千万注意。”宋薪火笑着说道。
这年头因为烧煤球中毒而死的,确实全国上下都有实案。
去年邓主席和外国重要人物交谈的时候,就曾忧心忡忡地说起这个事情,请教对方是否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好办法。
这位老人虽然年事已高,但却始终惦记着老百姓的生活过得好不好。
也始终以变化,不断要求自我更新的眼光,看待着中国乃至世界的发展。
田归农看着炉子里烧红的煤炭,忽然说道:“你要复窑的事情,我已经没法反对你了。只是叔还是建议你要多想想,慢一点没关系。”
“叔,您的话我会记住的。您告诉我,那两个窑怎么复吧?”宋薪火期待地看着他。
田归农呵呵笑了两声,“砖窑好办,当年大队封窑的时候,我偷偷留了一手,没有将窑口砸烂,只是用石头给封起来,装装样子而已。”
“你过几天组织人手,往窑的东边摸一摸,相信以你小子的聪明,肯定能够知道找到窑口,然后把里边的石头清理出来,稍微修理修理,就可以投入生产。”
“叔英明!”宋薪火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冲着老书记竖起了大拇指,“什么叫做老谋深算,您这就是了!”
“我以后一定向您学习!”
“少拍马屁。”
“嘿嘿,叔,砖窑说了,咱们是不是该说瓷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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