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久了他发觉晏澄只是单纯地针对绯雪和晏泠,尤其是晏泠。
沈凝玉现在也恨晏泠,所以嫁祸给晏泠他没什么意见。
更何况,轻而易举地杀过人之后,沈凝玉本以为自己会害怕,结果他没有。
他反而很爱这种感觉——
践踏他人生命的感觉。
弱肉强食是这世间的法则。
弱了那么多年的沈凝玉今朝终于体会到强者的滋味,怎能不爱?
“还等什么呢?如果你不能完成我给你的任务,我要你就没用了。”
晏澄的催促震疼了沈凝玉的鼓膜,沈凝玉浑身一激灵。
他害怕自己变得没用。
他希望自己有用。
深吸一口气,沈凝玉强迫自己镇定,迈开脚。
前方,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饶朔。
饶朔这种眼神,沈凝玉见过。
这是一种想要将对方占为己有的征服欲,同时还伴着强烈的执拗。
这种眼神,他记得。
当初晏泠看绯雪,一直如此。
沈凝玉曾不止一次催眠自己,说晏泠对绯雪不是爱,只是独占欲。
然而,独占欲或许不能称之为爱,却离爱也仅有一步之遥。
这种强烈而又深刻的感情,他很羡慕。
如晏澄所言,他的脸是他唯一的优点。
可他的这张脸却没能为他带来任何爱,每一个蹂躏他的男人,都只是拿他当工具罢了。
包括晏澄。
有时候,沈凝玉也会妄想有一个人爱着他,哪怕不是温柔的爱,而是这种病态的执着也好。
只可惜……
没有。
就像此时此刻,他就要将自己献身给前方的男人,可这个男人爱着的却不是他。
沈凝玉缓慢地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光滑雪肤。
映在饶朔的眼睛里,云殊不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还主动在他面前脱衣服。
这是……
饶朔一颗心扑通扑通扑通狂跳。
“云殊,你……”
饶朔很想问云殊是不是纵欢草的瘾犯了。
可过去云殊的纵欢草发作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被折磨得烈火焚身,面红耳赤,双眼失神,然而……
云殊从未主动哀求过他,更别说主动脱衣服了。
视线无法从光着上半身的云殊身上移开,饶朔发觉云殊正在靠近自己,眼神无比清醒。
这绝不是纵欢草发作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