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自觉地拿起石头就捣,几下就把这两株刺儿草与之前的草药捣鼓在了一起。
贺青扬又拿起白酒冲洗了一下血污,然后迅速将捣好的草药敷了上去,随即用二喜拿来的白布条捆绑了起来。
他的动作十分熟练,好似做过了无数次一样,让人不敢相信他只有医馆里待了几天。
贺青扬站起身盯着空中的虚无,又扔下了几株刺儿菜,吐出了几个字:“两天一换。”
不待赵二喜回答,他拎起自己的竹篓,转身就走,压根不看她一眼。
赵二喜站在身后发呆,她郁闷的是忙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己都满头大汗、背心全湿了,怎么这死男人贺青扬却一丝流汗的痕迹也没有呢?果真是好看的人自清凉无汗?
她低下头,再看看昏迷不醒的女人,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小跑几步,喊了几声:“贺青场,她怎么还不醒?”
贺青扬微微侧头,嘴角轻扯,半个字也没回答,就这样走掉了……走……掉了……
“呸,高傲个什么,不就学了几天的中医吗?”赵二喜嘀咕着。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贺青扬竟然从头到尾也没问过这女人的身份,是以前就见过,还是根本不在意?
咕咕咕……肚子一阵乱叫,二喜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吃饭了,看看日头,这都下午了吧?
她马上把现场收拾了一番,然后去做饭,熬了一锅软糯的米粥,另外辣椒炒竹笋,说起来这辣椒还是自己无意间在山上摘来的,虽然个头小小的,可是辣味却是足足的,让人满足得很。
饭煮好后,她自己先吃了一大碗,然后才端了温热的粥去喂野人……总是喊她野人也觉得怪怪的,特别是洗干净脸之后的她,实在不能和之前那野兽般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二喜将那女人扶了起来,用褥子垫着后背,然后用勺子舀了粥往她嘴里喂,别看她病得虚弱,可是仍是有一股求生的本能的,她下意识地将嘴里的粥吞咽下去,如同珍馐美味一般。
自然是有求生的本能的,毕竟她在危急时刻两次向自己求助了……引来狼群一次,病重而来又是一次。有这样的意志,就死不了。
二喜将那碗粥喂了个干净,然后重新放下她来,重新盖上了褥子。
这女人的伤口处理了,也能吃东西了,呼吸也平顺了,肯定是没事了,二喜安心了许多,不必再担心她会突然死去了。
她困得要死,这一天忙碌下来,手脚都很酸痛,再也不想做任何事情,只想躺着大睡一番。
她爬上了床,关上了门,脱掉鞋子和外衫,躺下去就呼呼大睡。
两个女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各自相安无事……
而此时,刚刚回到贺家的贺青扬,却迎来了贺三婶子劈头盖脸的一顿抱怨:“青扬啊,你给我说你是去书院了,咋有人说在医馆里看见你呢?这两日不由分说又跟着药农上了山,你是存心让我活不成是不是?”
贺青扬沉默,他的确是怕娘担心,所以隐瞒了去医馆的事实,包括这次上山,都未跟母亲提过半句。看来纸包不住火,终究是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