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讲!”
“郡主现下在的是夏国军营,不是玄楼,您应该换个称呼。”
夏念一愣,明知冷殷是诚心转了话题,却生不起气来。“倒是习惯了,一时改不回来。算了,本郡主今日饶你一命,但罚还是要的。”
“谢郡主不杀之恩。”
“先别谢恩。宋副将,你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自己的造化,你亦好好想想,不要怪本郡主苛责。”夏念从上位起身来到宋鑫面前,白色的长衫下摆还染着血渍。“拉下去重责四十大板,让军中所有有官职在身的都去旁观,本郡主要告诉所有将士,这就是违抗军令的后果。”
宋鑫对此丝毫没有怨言,“卑职谢过郡主。”
心细的人会发现,此时的宋鑫说话的语气中已然少了焦躁,变得沉稳起来。
等宋鑫被拖下去后,夏念唤来傲雪道,“吩咐下去,不要真的伤了筋骨。”
“郡主心肠真好。”
夏念瞥了一眼愈发敢言的冷殷,“冷副将说错了,本郡主这是在收买人心。”
褚俊进来后就听见夏念这么一句,不由好笑,“念儿何时学会收买人心了,我怎么不知道此事?”
“褚俊,?国是不是快完了,你怎么这么闲?”
“我不知?国是不是要完了,只知道念儿若再不抓紧时间,夏国可真的要完了。”褚俊寻了椅子坐下,自行斟了茶以解口渴。“还没恭喜念儿得胜而归呢。”
对于褚俊语气中的宠溺,夏念不知该作何回应,“客气。”
“对了,念儿觉得廖向玄会不会就此作罢呢?”
“他是否作罢,我都没有时间跟他耗下去。毕竟今次一战我那个三叔肯定会有所动静,总不能等他来镇压吧。”
“念儿打算何时行动?”
“越快越好。”时间总是不等人的,她要占尽先机。
与夏国军营的太平相比廖营内堪称一片混乱景象。
翡翠跑过来被挡在主帐外面,她不知廖向玄的具体情况,是不是真如他人说的那般命在旦夕。“傅将军,王兄伤在哪里了,严不严重?”
傅开沉默的低着头,是他办事不利,没有保护好王上。
面色惨白的索银坐在帐外,任由军医替他处理伤口。“索将军所受的这一剑并未伤及内里,只是这内伤恐怕要花费一段时日来调理了。”
“有劳军医了。”伤到什么程度索银自己知晓,也明白那一掌她未用尽全力,否则恐怕根本无命回来。
“索大哥!”廖荣雅跑过来,泪流满面的扑进索银怀中,只听后者吸了一口凉气。“索大哥,荣雅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
果不其然,刚包扎好的地方又有血迹渗出。
“对不起!对不起!荣雅不是有意的!”
索银安抚着廖荣雅,“没事,不疼的。”
傅开没有给翡翠答案,她也明白了大概,看来很不好。实在担心里面的那人,翡翠走到索银面前,声音哽咽,“索将军,是谁伤了王上的?”
索银牵着廖荣雅的手一僵,连站在侧面的傅开也转过头去,看来没人想要提起。
“索大哥!是谁伤了王兄的!”
“是……青绫楼主。”
廖荣雅不敢相信索银的话,身子往后退了退,“索大哥说的是青绫姐?”
“是。”
“不可能!”廖荣雅突然激动起来,挥开索银伸来的手,“索大哥你瞎说!不可能是青绫姐的!”
虽然明知索银不会欺骗她,但廖荣雅就是不肯相信。
“翡翠也不信,青绫楼主不可能伤害王上的!”
傅开的话打碎廖荣雅与翡翠的自欺欺人,他开口道,“确实是王上当时困在身边的女子,不会错。”
“这不可能!”廖荣雅小声啜泣,“青绫姐不会伤害王兄的。”
“荣雅,她从一开始就对我们隐瞒了身份,恐怕连你王兄都不清楚,青绫楼主在夏国的身份,似乎不低呢。”索银想不出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