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后的褚俊没过多久便离开了荣兆分堂,临走前甚至没有向仍在卧床养伤的夏念打过一声招呼,仅仅对洺三已经三娘表示了感谢。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有了矛盾,却没人可以问出来。
殇季打算向褚俊质问的,可惜被洺三拦住了。他们没有权利过问主子之间发生的事情。
倚在床头看书的夏念是被寒月告知的。当她得知褚俊离开后,只是淡淡的道,“离开了也好。”
外面的风雪如同他们遇刺的那一天,三娘蹙眉,“小十七,不如等雪停了在离开。”
“不了,国内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
自从两人不欢而散,夏念始终显得闷闷不乐。褚俊没有对她说谎,也没有诚实的回答,只是用沉默来对待。所以夏念知道,他去那里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一点,足以肯定。
“我护送主子回去!”
自从洺三对他说完,殇季也开始同他们一样唤夏念为主子。
三娘将殇季拉到自己的面前,微笑着道,“殇季还是随师傅回深西吧。”没等殇季拒绝,三娘一把迷药撒过来,将他老老实实地制服。“小十七既然心意已决就赶紧上路吧,雪天路滑,疾风你驾车当心些。傲雪、寒月,她尚且不能使用内力,你们要照顾好了,以免发生意外。”
“二位师傅放心吧。”
裹着狐裘披肩的夏念点了点头,钻进马车中。她知道,三娘他们一定颇为不满。到现在,夏念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为了什么起了争执。
争执?
他们根本连争执都没起,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两个人的沉默,所以不欢而散。
夏念来的时候虽然疲累,但精神还算好的。回去却不同,整个人蔫蔫的无精打采。
当他们快出褚国时,再次遇上刺客,而这一次显然针对他们而来。夏念直觉性认为,荣兆分堂这些人之中肯定有奸细存在,否则庚子雅不会将他们的行踪掌握准确的。
“寒月,保护好主子!”
刺客不多,显然是为了取夏念的性命而来,他们不与疾风等人缠斗,直接袭向马车,寒月一人无法抵挡。夏念没有呆在马车内坐以待毙,那不是她的性子。
白色狐裘包裹的女子立于马车之上,绝美的脸上失去血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灰衣人得到的信息就是她身受内伤,短期内根本无法动用内里,这也是主子让他们趁此时机袭击的目的所在。
当灰衣刺客持刀砍来的刹那,女子无动于衷。刀锋已逼近,没有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怕意,也就是说她面对刺客,在无法动用内里的情况下根本没有敢到惧怕。
刀锋被利箭射偏,堪堪从她的耳侧扫过,顺带扫下一缕青丝。她仍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乎早就知道邢圳跟在后面。
没人看清夏念是怎么出的手,等他们回过神,被邢圳弓箭射偏刀锋的刺客已血溅当场。
“主子!”
寒月心惊的看着夏念,她明明知道不可以动用内力的。
“寒月!”疾风缓缓摇头,完全没有感觉到夏念杀意的浮动,所以可以证明她并没有动用内里。
邢圳瞪大双眼,他不敢相信,没有动用内里却可以顷刻间取人性命,该是何等恐怖。
比起邢圳,疾风并没有多吃惊,记得夏念从前就说过,没有内力她也可以杀人的。夏念的话,他也从来不曾怀疑过。
所有刺客都被解决,夏念淡淡的对疾风道,“走。”
根本没有理会邢圳是否还要继续跟在后面。
一直到过了褚国的边境,夏念才对邢圳生冷的道,“邢侍卫,再往前便是我夏国的领土了,你若还要跟着。抱歉,本王有权利让人抓了你遣返褚国的。那时候,好不好看可不是本王能左右得了的。”
在邢圳的印象中,夏王好像从来没有疾言厉色过,没有冷嘲热讽过。今日,他倒是见识了。“属下封吾主的命令保护夏王。”
“呵!”嗤笑一声,夏念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褚王临走都没亲自向本王告辞,倒是好心的让自己的侍卫前来护送本王,还真是好笑。”笑容也仅仅维持到这里,夏念收起唇角的弧度,“你回去告诉褚王,他的关心还是留着吧,本王不稀罕!”
“疾风,我们走!”
坐在车里的夏念自嘲一笑,想起当时的话就觉得犯傻,说什么“你要是敢死,我就毁了你想得到的天下”,真是可笑。
当初第一时间得到黑曜石玉佩时,夏念也让人去查过,可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查到,也就放弃了。以为他是担心,没想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寒月跟在车旁,最终还是没忍住,“主子,你跟褚王?”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