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先在这等一会儿?”
车子在墓园外面停下,纪凝急急火火的刚想要下车,突然想起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扭头带了些为难之色的看向身后的莫怀琛。
她不太确定沈拓现在的情况,这两个人适不适合见面。
“如果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
莫怀琛知道纪凝在顾虑什么,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即使心里再不情愿也还是沉着脸点了头。
纪凝下车进了墓园,她也不确定这人到底在不在这里。
墓园尽头的墓碑前站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
纪凝隔着好远就看到了墓碑前站的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察觉到直愣愣站着的人并不是太对劲儿。
“阿拓。”
纪凝尽量轻的走了过去,怕吓到站在墓碑前愣神儿的人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小心翼翼的。
沈拓高大的身影遮着了整座墓碑,他目光暗沉的盯着碑上刻的字并没有因为纪凝的突然出现有什么反应。
“阿拓,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了?”
纪凝见沈拓直愣愣的动都没动一下,硬忍着心里的不安又往前走了一步。
“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看着她折磨你欺负你我甚至想过杀了她……”
沈拓眸光微颤,突然阴郁低沉的开了口。
“阿拓……”
纪凝盯着沈拓越发暗淡的脸色,听着他冷不丁说出口的话没来由的浑身一凉。
“可再仔细想想,我好像也做了跟她一样的事情,你那么恨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厌恶跟她一样的我呢?”
沈拓像是没有听到纪凝的声音,始终都是目不斜视自顾自的盯着墓碑,说到最后嘴角边突然就浮出个自嘲的笑来。
“阿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
纪凝听着沈拓似是自言自语般说出口的话,听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以前还总说她是个疯婆子,原来我跟她一样,也是疯的。”
沈拓盯着冰冷的墓碑,像是在看同类的目光里浮出些绝望的神色。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纪凝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会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说好听了我是莫家的次孙,可其实说白了我就是个野种,还是个疯女人生下的野种。”
沈拓冰凉发白的脸上尽是凄凉颓然之色,一直以来好像所有的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可不提却不代表不存在,这个带走他又把他扔进狼窝里长大的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