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阳但笑不语,这个事他可没办法答应疏影。身为亲人,他又岂会不知自己姑姑那臭脾气,有时候好话对坏人来说,是没有多大用处。只有比坏人更坏,才能压倒对方。疏影晃着他胳膊,“公子还没答应我。”容衡阳勾起她下巴,用鼻尖蹭了蹭她脸颊。“好,我都答应你,但是前提她别把我惹火。”疏影哭笑不得,这容家的人,气性一个比一个大,惹不起。国公府。得知容衡阳回来,国公爷夫妇和容老夫人着急等在门口,想要第一时间掌握情况。容老夫人这两日愁得饮食难安,得知情况好转,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这些天他们全家出动,总算看到希望。马车稳稳停在国公府门口,容衡阳扶着疏影下车,见家人等候,上前问安。“见过祖母,父亲母亲。”疏影侧身行礼,容老夫人立马阻止。“好了,一家人无需这般客气,衡阳快给祖母说说,案情怎么样了。”容衡阳快步上前搀扶她老人家,安抚道:“祖母放心,燕青已经当众招供,接下来只需要收集证据,就能给魏王治罪,还太子清白。”这话让容家人长长舒了口气,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容岳欢喜之余,还有些疑惑。“众所周知那燕青是何等忠心,怎么会突然指证魏王。”容衡阳道:“魏王多行不义,这是遭到反噬,明日上朝,定要让魏王掉一层皮。”单凭燕青的口供,就够魏王喝一壶了。容岳虽然察觉其中有异样,见他自信满满,也不想多问,只要皇后和太子能平安就好。回到房间,疏影抓起他手,见他两根手指都有划伤,还有些红肿。疏影眉头紧锁,泪雾都出来。“别担心,只是小伤,一点不痛。”疏影看他一眼,找出药箱给他涂抹伤口。“这是上次去红娘子医馆,她给我的,说是能尽快愈合伤口。”药涂上去冰冰凉凉,容衡阳心却似暖阳。有一个人那么的关心自己,处处为他着想,心里自然感动。等涂好药,疏影又用手帕给他包扎,叮嘱道:“这两日断不能碰水,伤口才好得快。”若非事态紧急,疏影是绝对不会让他做出有损身体的事。容衡阳盯着手帕,一把将人搂到怀中。他曾经受伤无数,从来没人将这种小伤当回事,只有疏影,像是伤在她身上。“公子还闹。”容衡阳点了点她鼻子,“你已经把我照顾得太精细,往后怕是刀都拿不起来。”疏影被逗乐,容衡阳的本事,她是清楚的,看似文雅公子,却是能大杀四方的魔头。“公子实力超强,若是单打独斗,整个京城放眼望去,每人是你对手。”听到心爱人夸奖,容衡阳挑起眉头,打趣道:“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还是拜倒在你脚下,阿影,你才是最厉害的人。”疏影被他逗得大笑不止,下一秒薄唇覆盖上来,容衡阳所做的事,就是为了让她开心。半夜,三更天。容衡阳翻身手扑了个空,他立马睁开眼,发现枕边无人,疏影可能又去出恭。自从有身孕之后,这种情况便增加,他也心疼。容衡阳下床等候,打开门迟迟不见疏影归来,他有些担忧,只能去寻找。然而在茅房也不见疏影身影,他又寻了其他地方,都不见人影,心里莫名慌张起来。“来人呀。”睡在屋顶的墨江和永安惊醒,立马飞奔来到身边。“少爷,怎么了。”容衡阳扶额,担忧道:“你们一直在外守着,可有见夫人出来。”两人摇头,墨江回话:“我们未曾见过夫人出来,这紫竹斋安静得很,我都睡着了。”永安见主子神情凝重意识到有情况,着急问:“少爷,难不成是夫人不见了。”容衡阳眉头紧锁,转身跑回去再找一遍,确定疏影不在,立马让人点灯,把国公府照得如同白昼,所有人开始寻找。就连容老夫人听到情况也赶来,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从国公府平白无故的消失。容岳也加派人手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丝角落。奈何找到天明,还是没有疏影下落,容衡阳急得快要发疯。他只怪昨夜自己没忍住又要了她,自己睡过去,疏影何时起身都不知道,要是发生意外,他无法原谅自己。可是他仔细查过,府上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疏影又是聪明的人,要是遇到危险,她肯定会发出声音。墨江和永安如同顺风耳,只要在府上发生动静,他们都能听到。这些疏影也清楚,如果遇到危险,她为何不呼救。难不成是她自己半夜偷偷溜走?可是这些又说不通。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只暗箭从墙外飞来,他迅速伸手接住。那暗箭并非是伤人,上面绑了布条。容衡阳打开一看,布条上写着:“若想县主平安无事,今日朝堂上,不可说一句有害魏王的话,否则一尸两命。”看到这字眼,容衡阳握紧拳头,身子都在发抖。“少爷,夫人这是被人抓走了,肯定是和魏王有关。”容衡阳冷着脸不作答,容岳却说:“打铁要趁热,好不容易才抓到魏王的把柄,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只要扳倒他们,白贵妃和魏王必定被废,今后我们国公府就可以高枕无忧。”容岳的意思肯定是除掉魏王为重,牺牲一个女子能换来整个家族荣华和平,他们可是只赚不赔。容秦氏也赞成:“衡阳,你父亲的话有道理,正是因为魏王罪孽深重,他们才出此下策,这是我们扳倒他们的大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容岳劝他:“衡阳,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该拘小节,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要为我们整个家族,为你姑姑着想,除掉白贵妃和魏王,太子就能顺利登基,再也没有强敌。”容衡阳咬紧牙关没搭理,最后看向一言不发的容老夫人。“祖母,你的想法也和他们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