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亲自上前拉着她手,算是给足了脸面。“回来就好,我让人给你煲了参汤,快回屋尝尝。”“祖母有心了。”疏影随她一同回到紫竹斋,见房里多了些绫罗绸缎的布匹,还有珠宝首饰。容秦氏赶紧站出来说道:“阿影,这些都是我与母亲为你挑选的,你也许久没做新衣裳,还有这些首饰,都是今年最新款,我特意让老板给你留的。”这是要弥补对她的亏欠,毕竟她们之前可都希望牺牲疏影达到目的。“多谢母亲心意,我很是喜欢。”容老夫人见她笑盈盈满意点头:“往后有什么缺少的,尽管开口,可不能亏待了你。”“阿影真是幸运,能得到祖母这般疼爱。”日子还是要过的,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能弄得尴尬。婆媳两人看她神情没有变化,暗自放下心来。容衡阳开口:“阿影刚回来有些疲惫,让她先休息,祖母和母亲也回去歇息,晚些时候,我再让她来给你们请安。”容老夫人贴心摆手:“今天就免了,明日再说。”说完还贴心叮嘱几句才带着人离开,容老夫人其实有些懊悔,她就不该说那些话,明知道疏影是容衡阳的命,她还把人推出去。只希望疏影真的不介意,否则她们几个人的心,就散了。容衡阳关上门,总算安静下来。疏影看他表情严肃,从回来之后就没有笑脸。“公子还在生气呢,都过了。”对容衡阳来说,这种没有人情味的家,他并不想回来。“我是气不过。”“有时候身处在某种位置上,做出的决定也是身不由己,毕竟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重情重义,还能像你这般爱我。”疏影理解他们的做法,只是厌恶这种斗争。容衡阳恍然大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你说的对,是我过于执着。”疏影靠在他怀里,他们两人总能相互慰藉,相互救赎。宫里已经来了三波人催容衡阳入宫,他非要等到疏影睡着后才出门。虽然疏影什么都没说,但是容衡阳清楚她心里也害怕。申时四刻容衡阳才到东宫,却见满屋子的宫女太子全跪在地上,有些身子发抖,看来跪了很长一段时间。“本宫的好侄子,你可算是舍得来了,我还在想你若再不来,我就把这些没用的奴才们,全部退出去砍了。”容衡阳蹙眉,“你又何必如此,我不想来,跟他们无关。”皇后却执意表示:“非也,没能把你叫来,就是他们无用,既然是没用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容衡阳冷眼望着她,冷声道:“如果你是让我来看你发疯,那我走了。”见他转身要走,皇后从凤椅上站起来叫住他名字。“容衡阳!”容衡阳顿步,知道争吵在所难免,招手让宫人退下。但是东宫娘娘没发话,他们哪敢动。“都给本宫退下去。”宫人们赶紧退下,丝毫不敢怠慢。“容衡阳,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容衡阳冷不丁笑起来,“姑姑,做人是要讲良心的,你现在能解除禁足令,太子能复位,可都是我的功劳,你非但没感激,反倒是责怪起来。”“是,本宫和太子能化险为夷,都是多亏你的帮忙,我一定重赏,但是你分明有扳倒白贵妃一族的大好机会,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后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快被气疯。她知道容衡阳迷恋那小妖精,也不想再管两人的事。但这次为了疏影,害他们错失一个能彻底打击白贵妃的机会,让她无法接受。“她是我这一生挚爱,我救她没有错。”“就你这点儿女情长的小心思,将来如何承担得起国公府的重担,你真是让我太失望。”容衡阳坦言:“阿影在我心中胜过一切,我今天肯来是告诉你,别起任何歪心思,否则我能救你们母子,也能毁掉你们。”皇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你在说什么?”“我说阿影在,我就在,她若出事,我便毁了一切,所以姑姑应该烧香拜佛,祈祷她这一生平安。”皇后气得差点背过去,想她堂堂北坞皇后,何等的尊贵,居然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给限制,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衡阳,你会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容衡阳笑了笑,眼神却变得无比犀利,直直盯着她。“看来姑姑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那我们走着瞧。”容衡阳转身离去,气得皇后追上前:“你给本宫站住,容衡阳,本宫命令你回来!”声音已经传到院外,可容衡阳的步伐在加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给本宫拦下他,听到没有!”东宫的人见这副凶狠的架势也不敢阻拦,眼睁睁看他离开。容衡阳回到国公府,墨江将刚收到的信鸽交到他手上。“少爷,这是派去跟踪长公主的探子传回来的信鸽。”容衡阳当即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内容不由皱眉。本以为长公主离京之后很好抓捕,没想到这女人够聪明,先是在驿站做掩护,沿路又住在官员府邸,让他的人没机会靠近。这次还直接在上都城住下,说是路上染病,需要治疗。而这个上都城的城主欧阳明就是她的门客,想必她是要借助这个机会翻身,重新回到京城。“少爷,根据探子说长公主每日行踪都在变化,身边还有无数高手,根本没有近身的可能。”容衡阳确实小看了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她一副惨淡的模样,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他们误以为她是穷途末路只能乖乖被驱赶出京。原来她早就想好了退路,给他们玩躲猫猫的游戏。“让人盯着,找到时机就抓人。”“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墨江走了几步又回头,一脸纠结看着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容衡阳蹙眉:“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事要汇报?”墨江挠头,有些为难道:“少爷,我觉得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