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分离,却还是让两人心里惆怅,容衡阳更加清楚,此生都离不开她。好在皇后重视,送疏影进宫确实是最正确的选择。“我看着你们进去再回。”疏影温柔一笑,“公子保重。”看来自己不走,他会一直站在这里,只好跟随纪嬷嬷先进去。感应到背后关切的目光,疏影缓缓回头,离那张俊脸越来越远。容衡阳暗暗捏着拳头,他不会让疏影离开得太久。等疏影转弯,容衡阳正准备离开,背后响起一阵嘲笑声。“容少卿,你们夫妻可真是感人,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生离死别呢。”容衡阳扭头看她一眼,不悦道:“我们的事,长公主少管。”长公主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问:“容少卿,你好大胆子,见到本宫都不行礼了吗?还是说皇兄给了你这个特权。”容衡阳藐视眨了眨眼,冷不丁开口:“微臣见过长公主,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臣先告退。”长公主抬手拦住,含笑道:“少卿免礼,本宫特意在此处等你,请借一步说话。”来者不善,容衡阳知道她没安好心。只是她光明正大相邀,他若不去倒是显得没胆量。醉仙居,京城有名的酒楼。长公主亲自带路,上好的包厢里,摆满了美酒佳肴。看来今日不是为了争执,而是想要拉拢他。长公主先行入座,拿起白玉酒壶开始倒酒。“少卿请坐,无需客气,本宫今日叫你来,只是想叙叙旧。”容衡阳淡定坐在她对面,直言道:“我与长公主之间只有仇恨,何谈叙旧,你有话直说,无需拐弯抹角。”长公主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望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特意把县主送到皇后哪儿,无非就是担心我们抓她威胁你,可你想过没有,这个世上最想杀她的,就是皇后。”容衡阳冷冰冰道:“你不用挑拨离间,我没心思跟你扯这些。”长公主又给他倒上一杯,笑盈盈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皇后,她这个人发狠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当年太子不听话,差点被她勒死,你心真大,真敢把县主放她眼皮底下。”尽管清楚长公主是故意吓唬他,但是容衡阳心里还是忍不住慌张。毕竟皇后确实两次想要害死疏影,万一真遇到什么事,他是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长公主又道:“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只要你放过周将军,我们之间就不存在矛盾,也不用把县主送到这个危险的地方去,你说是吧。”她搞这些激将法,无非就是为了逼容衡阳放弃对付周翼。“长公主可知周将军所作所为。”长公主摊开手,义正言辞说:“周将军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整个北坞谁人不知,他是一代传说,将来会名留青史,你为何要破坏。”容衡阳冷笑一声:“就他这种人,也陪名留青史吗?我一定会揭穿他真实面目,让整个北坞的人看清楚,他们所敬仰的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长公主脸色阴沉下来,眼里透着浓浓的杀气。“怎么说来,你非要跟本宫对着干,周翼是我最得力的门客,本宫用尽一切办法也要保护他。”容衡阳也表态:“他残害无辜百姓,诬陷忠良,我绝不会放过他,他必死无疑。”两人怒视对方,谁都不认输。容衡阳好心提醒:“周翼是逃不掉的,长公主还是尽早脱身,免得最后连累到你就不好,毕竟他的罪证可是数不胜数。”长公主咬牙切齿,愤怒道:“本宫说过,一定会保他,既然容少卿不肯让步,那本宫也只能另外想办法,届时若是不小心伤到你在乎的人,可千万别怪本宫心狠手辣。”面对这番威胁容衡阳从容不迫笑起来。“真要是这样,那微臣也绝对不会手软,一定会将这个人捏碎,若是她逃了,哪怕天涯海角,我都会把她找出来,碎尸万段。”长公主咬紧后牙槽,看来这人真是软硬不吃。“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我们就走着瞧吧。”容衡阳站起来,冷声道:“那就拭目以待!”容衡阳离开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他手持蒲扇,一副风流倜傥摸样,正是欧阳明。他走到长公主面前,为她斟了杯酒。“殿下无需动怒,解决此人并不难。”长公主愤怒道:“方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软硬不吃,根本不给本宫机会。”“那是他不识好歹,殿下根本不用跟这种人置气,他看似冷漠,实则有太多软肋,只要我们抓住这些,不愁他不听话。”欧阳明着两日都在观察容衡阳,也打听过他不少事迹。虽说外界都传闻他冷酷无情,可他却感觉到,容衡阳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否则这次就不会和长公主作对,去为一群枉死的人伸冤。长公主却没有他这样乐观,坦言道:“能威胁他的人只有疏影,可是这个女人已经到了东宫,皇后寝殿戒备森严,我根本奈何不了她。”欧阳明却笑道:“刚才殿下不是也说了,这世上最想杀害福安县主的就是她,那就想办法让皇后来动手岂不更好。”长公主不悦瞪他一眼。“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现在他们是一伙的,皇后一心想要打击白贵妃势力,眼下清楚我支持魏王,恨不得连我都除掉,怎么会听我的话。”长公主何尝不想借皇后的手来除掉疏影,可皇后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所以我们才要想办法,只要激发两人之间的矛盾,杀戮只在一瞬间,只是可惜了,像福安县主如此美貌的人,死了真是可惜。”长公主见他眼中有深意,警告道:“欧阳明,我知道你爱惜美人,但是别误了本宫大事,否则后果你是知晓的。”“殿下不用担忧,微臣必定竭尽所能为你排忧解难,会为你想一个合适的借口,激发她们心中怨气,至少能让皇后把人赶出宫。”只要疏影出宫,他们就有足够多的办法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