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莞尔一笑,“我不过是比旁人心细,观察得更多罢了,不值一提。”“如此甚好,本宫这就去一趟御书房给陛下提这个事,不过今日怎么不见衡阳来寻你。”昨日容衡阳下了早朝就往东宫跑,这会各大官员都已经出宫,还不见他身影,实在有些奇怪。疏影也好奇,昨夜看到容衡阳的孔明灯,还以为他想迫不及待见面,然而等到这会也没看到人影。“公子或许有事要忙,他有空一定会来看我。”皇后知晓两人情深,不便多言,叮嘱两句便离开。疏影有些失落望着前方,她的公子今日为何没来。“听晚,你去打听一下,公子是否已经出宫。”听晚领命,结果刚转身看到迎面走来的容衡阳,他面带笑容,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疏影挥手让听晚先退下,担忧走上前。“公子今日来得很晚,可是被什么事耽搁。”容衡阳苦笑道:“别担心,只是和周翼交谈,耽搁了时间。”容衡阳下朝之后就找到周翼套话,想要寻问出有关解药的事。眼下最有可能救冯若瀛的法子,就是找到解药。只是周翼那小人嘴严,根本套不出有用的消息,反而差点被他察觉到异样。为了不引起怀疑,容衡阳只好先作罢,担心疏影着急先赶来相见。“公子与他谈什么。”“商讨些案情。”“案情进展得如何,可有找到他的罪证。”这就是容衡阳头疼的地方,冯若瀛确实安排了人去收集周翼的罪证,这些人也真的找回来,然而不肯交给他。说是冯家主特意交代过,这些东西必须亲自交到他手里。由于这些是秘密行动,冯若瀛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当初担心落入敌人之手,所以才会叮嘱只能交给他。结果现在他昏迷不醒,这些人就带着罪证躲起来,除非是冯若瀛召唤,否则他们不会出来。要是拿到罪证,容衡阳就不会处于现在的被动,又不敢告诉疏影这些事。“还在收集中,你不必担心。”“我看公子脸色不好,似乎很疲惫,难不成是昨夜没睡。”容衡阳抚摸着她脸,“自然是想你睡不着。”疏影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安神的茶。“公子还是得放宽心,我在宫里很好,方才瑞王已经求过娘娘,事情正按照我们的计划走,三日后,亲事便可取消。”容衡阳称赞道:“阿影真是冰雪聪明,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白贵妃怎么也不会想到,瑞王真的敢背叛他们。”疏影浅浅笑道:“这种人皇后是不敢用,只不过借助他的力,来打击白贵妃也是不错的法子,公子就等着看好戏。”“有你出马,万事大吉。”容衡阳相信她一定能做到。疏影含羞低下头,在容衡阳眼里,她似乎无所不能。“对了,哥哥的伤势可好些了,我在宫中不能去看他,你得多替我去看看才行。”“他已经快康复,帮着我找罪证,让我替他问好,叫你在宫里吃好喝好,别担心宫外的事,有我们顶着。”疏影听着开心,倒是有些想念家人。“娘娘怕我闷,说明日举办赏花宴,请各家贵女相聚,到时候霜降和嫂子都能来,徐家小姐也会到,正好能够跟她们拉拉家常,省得每日写信。”“不可!”容衡阳听完就拒绝,表情特别严肃,眼里还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慌张。疏影还以为他是担心有危险,连忙安慰。“公子不必担心,皇后有分寸,只请了她们三人,这都是自家人不碍事,正好我还想念嫂子,婚后还没能跟她见上面。”江知韫和冯若瀛成亲之后,疏影就没去打扰,让他们小两口多相处。这不皇后恩典,她当然希望江知韫能来相陪。“这个时候还是少见为妙,你需要静养,稍后去我帮你回绝姑姑。”“公子这反应未免太过激了,这是好事,我在宫里确实无聊,她们能来陪我解闷,不好吗?”“并非不好,而是霜降吵闹,怕吵着你,冯夫人身子还康复中,应该多休息,至于徐小姐又忙着对付瑞王,这样耽搁一日,岂不是耽搁了进度。”平日从不找借口的容衡阳,这会怕是把所有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疏影从他出现就觉得有些怪怪的。“公子,你是不是有事瞒住我。”容衡阳搂住她肩笑道:“我瞒你做什么,只是你好不容易才过着平静的日子,我不希望被打扰。”疏影握住的手,“公子未免太小心,不碍事,我想见她们。”他越是阻拦,疏影还非见不可了,倒是想知道容衡阳有什么事瞒住自己。容衡阳看她已经起疑,再阻止下去怕她看出异常,只好先应下来。“既然你那么想见她们,那边见吧,出宫后我跑一趟,亲自通知。”“不必劳烦公子,娘娘会传口谕,你还是安心对付周翼,争取早点破案。”容衡阳笑了笑点头,心头思绪万千。秦家清楚冯若瀛的情况,霜降这丫头又藏不住事,以疏影的能耐,几句话就能炸出真话来,所以得特意叮嘱。至于江知韫知道轻重,她关心疏影胜过自己,想必也不会说出真相。另外就是徐慧心,她向来不多管闲事,只要稍微提醒,她不会多嘴。“公务繁忙,我得先出宫,你有事传信给我。”“公子万事小心,我等你消息。”疏影送了一路,目送他出了宫门才不舍折返,不曾想没走几步,前路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高大身影。男人踏着潇洒的步伐朝她靠近,拱手行礼。“福安县主,又见面了。”疏影欠身回了个礼,“见过欧阳城主。”说完并不打算逗留,径直往前走。欧阳明追上去,严肃说道:“听闻县主与冯家主关系甚好,对外以兄妹相称,为何他重病缠身昏迷不醒,你却丝毫不过问。”前面一句话疏影根本没在意还特意加快脚步,听到后面一句话再也走不动,猛然回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