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喊了他的名字。
李暄喊的是苏幸川。
是不是代表着,李暄在潜意识里还是记挂着他,念着他的好,没有忘记那些日子。
他把杯子放到床头,回身搂住李暄,像搂住一个失而复得的礼物,他用手掌抚摸着李暄的后背,轻声说:“我本来就没有老婆了,我老婆七年前就走丢了。”
“走丢了。”李暄喃喃重复。
苏幸川低头亲他,“嗯,走丢了。”
李暄不是第一次自称老婆。
他从不在称呼上纠结。
谈恋爱那几个月,什么羞耻的称呼他都喊过,根本不用苏幸川引导,有时在路上听到其他小情侣喊对方,他都会立即学舌。苏幸川常常被他搞得措手不及,耳尖发烫,捂着他的嘴巴,无奈发笑:你给我矜持一点。
李暄在他指尖缝隙里还要喊:老公。
眨眨眼睛,表情无辜。
苏幸川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心动。
七年后,他还是毫无长进,李暄一声嗔怪就把他的城池攻陷,朝他的心脏长驱直入。
“小暄,这些年你想过我吗?”
李暄没有回答,他嫌苏幸川的皮带硌着他的腰,扭了扭身子,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苏幸川解开皮带,正要抽出的时候,李暄把手搭了上去,苏幸川呼吸微窒。
李暄的手很漂亮。
拿手术刀的手,也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冬天总是冰凉的,要塞在他怀里捂很久。
“想过我吗?”苏幸川又问。
李暄已经睡熟了。
苏幸川握住他的手,用指腹轻轻地揉着他的虎口,自嘲地笑了笑,“我真的很想你。”
“毕业之后我还一直打听你的消息,可是你和所有人都断绝来往,我问了你的室友,问了你的同学,他们都说不知道。”
“我很想知道你的近况,想知道你好不好,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人照顾你。”
“其实我也很矛盾,既希望你过得好,又希望你过得不好,过得不好就回来找我。”
“当初为什么要离开我?”
“对你那么好,小没良心的。”
李暄嫌他吵,揪着他的衣角捂住耳朵。
苏幸川无奈地勾起嘴角。
李暄突然买醉的理由,苏幸川不得而知,他总觉得那理由与自己有关,又怕自作多情。
他抽出皮带,往下躺了躺,和李暄额头靠着额头,感受他呼吸的频率。
李暄睡得很安稳。
苏幸川看着李暄,朝他轻轻吹了口气,李暄眉头轻蹙,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
苏幸川捏他的耳朵,恼道:“徐正东算什么好人吗?年轻时候玩得那么花,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只有我会永远对你好,知不知道?”
李暄觉得痒,正要往被窝里钻。
苏幸川就吻住他。
含住他的唇瓣,如获至宝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