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铭扬与那峡谷隔开只有几十米,完全在强弓射程之内。身边两骑就跟在身后,三米多的大枪垫在脚背上要比人看上去高出好大一截。
同时披甲贯盔,看着就像是正规军。
身边两骑又把聂铭扬喊的话又喊了一遍,却依然无人回应。
“俺们不是来算账的。可诸位好汉前日把金军引至平春堡,不给个说法不合适吧?”
聂铭扬又喊了一嗓子。
片刻之后,峡谷对面有了动静。
十几骑兵,没带长兵器,簇拥着一个中年人打马靠近。
聂铭扬整理了一下甲胄,想着说辞。
十几人在聂铭扬面前二十多米停下,聂铭扬也能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
这些人骑的马都不是什么好马,与聂铭扬从系统商店购买的马匹差了一个档次。
十几人只有四人身上穿了一件简易的单片札甲胸甲,其余人手都是布衣。身上携带的武器也五花八门,连正经的刀都没几把。全是斧头和挂在马鞍边上的哨棍。
虽是青壮居多,但多数身体较为单薄,一看就是放下锄头没多久的庄稼汉。
但为首的那个中年人明显要好一些。穿着一身已经旧了的宋圆领袍,没有冠,只是束发。
留着一撮山羊胡,又仿佛许久没有打理,精神面貌看上去一般。
此人勒马停住之后马上变了一张笑脸。
“俺道是谁昨晚就进了山,还以为是金军呢。原来是平春堡的壮士。前日多有得罪,实乃我部义军势单力薄,无奈之举。望壮士海涵。”
来人拱手一礼,说话还真像是读过书的人。
“既然都是义军,那相帮也是应该的,诛杀金贼也是你我义军分内之事。我也不是来算账的,只是有些事宜需要与相公商议。”
说到相公两个字,聂铭扬也拱手一礼。
“多谢壮士海涵。在下前代州崞县知县马望青,还没请教?”
“前大宋西路军前军统制杨可世麾下甲骑都头聂铭扬,见过知县大人。”
聂铭扬翻身下马,给足了面子。
马望青见状也同样下马,朝着聂铭扬走去。
“原来是西路军的壮士!马某早已不是知县了,哈哈哈哈。”
“马相公可是在统领这部义军?”
聂铭扬靠近后问道。
这就是在问这个马望青说话管不管用。
“正是。不知壮士你?”
“平春堡上下由我一人遣人打理,只是临阵兵刀事宜非我指挥。”
“哦?壮士乃甲骑都头,是我大宋骁锐,如此不得指挥临阵刀兵,难道平春堡还有将才?”
马望青也在尽可能获取信息。
“我等自西路军溃败,一路颠沛流离,幸得高人指点,来平春堡扯旗,立义军。后得知杨相公去岁力战被俘,囚于燕京。我等便潜入燕京搅闹一番,趁乱抢出了杨相公。”
聂铭扬非常自豪得标榜着自己做过的事情。
这几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量以及前日金军多半可能被击败的情况,让马望青不禁觉得平春堡的实力可能要比第一次南下时的金军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