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眉头紧蹙,叹了口气。
“云姑娘自是极好的,可惜命不好,九王爷嫌弃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云姑娘未免伤心难过。”
说完,又叮嘱自家女儿,“涟漪,你比她交好,多去劝劝她。”
皇上赐婚,云倾落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可深知自己是棋子,又不被将来的夫君喜欢,云倾落必然焦虑的五内俱焚了。
福荣郡主乖巧点头:“娘亲放心吧,倾落是个通透的女子,无论如何,她会想明白,会找到一条路的。”
晋王府里,气氛冷凝。
鹤庆听说赐婚圣旨已下,气的砸了许多东西,锦瑟劝都劝不住。
晋王去见了几个幕僚,回来时便看见一地狼藉。
他脸色沉了沉,不悦地越过那些碎瓷片,在椅子上坐下。
“鹤庆,你如今已经是晋王妃了,却还因为九皇叔如此失态,你是真不怕人说三道四。”
鹤庆丝毫不怕,冷眼睨着他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世上谁不知道,我本就该嫁给九王爷的!是你破坏了我们的婚约,逼迫我嫁给你!”
晋王“嘭”的一声放下茶杯,脸色黑沉如风雨欲来。
“鹤庆,你别给脸不要脸,当初那媚香分明就是你下的,竟还敢污蔑本王?”
鹤庆怒视着他,两人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
锦瑟见状,出声劝道:“王爷,王妃,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何必为一个外人争执?你们二人齐心协力,将来才能顺风顺水。”
虽说两人已经成婚,可却是貌合神离。
甚至昨晚洞房花烛夜,两人还险些打起来。
这些秘密外人不知,她这个贴身侍女却是一清二楚。
晋王冷哼道:“锦瑟说的是,鹤庆,你身边侍女都比你明白事理,你却还猪油蒙心,处处针对本王,殊不知本王才是你的靠山。”
鹤庆讥讽一笑,一点不给他留情面。
“谁是谁的靠山还不一定呢,若是你真有能力,又怎会处处巴结我们西昊?”
想到晋王乃是嫡长子,甚至明帝放出去要立太子的消息,却不直接立他为太子,鹤庆心里就有几分鄙夷。
若是晋王真的是明帝心中的太子人选,又何必麻烦这么多。
皇后为他处处筹谋,甚至不惜拉上西昊势力,不过是为了给晋王更多的资源,防止太子之位落入他人手中。
可若是她是一国嫡长子,必然能只凭借出身和头脑,就能把太子之位牢牢地把握在手中!
哪里还轮得到他人肖想!
鹤庆口无遮拦,晋王脸色变了又变。
他脸色铁青,愤然地起身,拂袖离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锦瑟低声道:“公主,您嫁给晋王殿下的事情已非人力能更改,何不相敬如宾,为他,也为西昊,更为您自己。”
“本公主就是看不上他那草包硬要装高手的样子。”
鹤庆不屑地往门外瞥去,冷声道:“就他的才干,做个世家公子还行,想当太子,当皇帝?痴心妄想。”
锦瑟叹了口气,循循善诱。
“公主,话虽这么说,可咱们终究还是得扶持着晋王殿下往那个位置上走不是?这也是咱们离开皇宫时,皇上皇后的叮嘱。”
鹤庆深吸了口气,咽下心底不甘。
晋王愤然出门,府里下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他,也忍不住议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