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擦了擦唇角血迹,眼神阴鸷地盯着晋王,防备他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多谢张大人及时赶到,否则本王性命不保。”
张汀兰想劝慰他只是兄弟之间的打闹,可低头看了看手中锋利刺骨的匕首,陷入沉默。
晋王整了整衣衫,问张汀兰。
“张大人,挖渠改道之事如何了?”
张汀兰沉默了片刻,看着自己满身满脚的泥。
“晋王殿下,汜水县那边天气清朗,进展的倒还算是顺利,只是云城这边,连日下雨,泥土黏腻,困难重重。”
秦王眉头拧起,拍了拍张汀兰的肩膀。
“张大人辛苦了,等回京之后,本王自会跟父皇说明你的功劳。”
“秦王殿下说笑了,百姓们死的死,病的病,如今还要忍饥挨饿挖渠,下官哪里有什么功劳,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张汀兰苦笑,眼底泪水涌动:“若是这天再不放晴,那些老弱病残恐怕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城有能力的人,早就逃了。
剩下那些没银子没能力的老弱病残,留在这里等死。
晋王瞳孔缩了缩。
他本想揽下挖渠改道的功劳,可听实施起来极为困难,顿时陷入沉默。
浪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最后若是挖不成,非但不是功劳,恐怕还是劳民伤财的罪过。
他还是不引火烧身了。
秦王叹了口气,安慰张汀兰。
“张大人,天无绝人之路,本王这次从京城带来不少人手,等稍作整顿,咱们就去帮忙。”
张汀兰感激地点头,又眼神复杂地看着秦王身上的伤。
“秦王殿下,要不要找个大夫给您看看?”
秦王豪气地道:“不必了,都是小伤而已,百姓们尚在受苦,本王于心何忍?”
说着,两人一起往外走,竟再无人理会晋王。
“秦王殿下有所不知,下官征集了许多百姓来挖渠,每日给饭食,再给三十文钱,将来水灾过去他们也能有些依靠。”
“除了百姓之外,还有许多不要银钱的江湖义士来帮忙,有位叫朱悦的兄弟,可是帮了下官不少……”
张汀兰絮絮叨叨,和秦王的身影渐行渐远。
晋王怒火凛冽地站在原地,冰冷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沉默许久的锦瑟终于开了口。
“王爷,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晋王脸色阴鸷狠辣,咬牙切齿地道:“你先带人假扮本王回京,本王留在这里还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