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衫脸上虽带着温润的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云明珠一眼,继续无声地用饭。
饭后,丁云琅又十分热络地扯东扯西,聊了许久。
直到云寒川和云青衫父子提出要出门了,丁云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父子两人换了衣裳,逃也似的离开了云家。
分明是自己家,他们却觉得像是到了丁家,格外不舒坦。
“这丁云琅看起来倒也是个精明之人,他当真不介意明珠的过去吗?”
云寒川骑在马上,不由得抚了抚胡须,问出了心底疑问。
云青衫唇角扬起,道:“爹,我倒是觉得,这丁云琅未必知道明珠的过去。”
云寒川不解地看向他。
云青衫解释道:“明珠心思深沉,最善于隐瞒。她从京城远嫁到江南丁家,又怎会告诉丁家人她在京城的所作所为?”
“兴许在明珠心里,不好的反而是我们,受欺负的反而是她。”
他是云家最大的孩子,也算是看着云明珠长大的了。
云明珠的脾气秉性,他最是了解。
在某些方面,云明珠确实和周氏如出一辙。
云寒川惊讶地瞪大鹰眸,怀疑地问:“不能吧?事实如何,京城许多人都知道,难道她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云青衫星眸里闪过笑意。
“爹,您觉得席间明珠表现如何?”
云寒川回忆道:“明珠一直很紧张,也没说什么话,只警惕地坐着,甚至都没吃什么东西。”
说着,他拧起眉头。
“不过,她似乎不只是在紧张丁云琅说错话,更在紧张我们说出些什么来。”
想到这些,云寒川一拍大腿,豁然开朗。
“怪不得,怪不得啊!她还真的骗了丁云琅!”
这边。
云明珠和丁云琅回了二房。
丁云琅心情颇好,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心底又多了几分信心。
“大舅兄虽没答应亲自指导我,可他毕竟是当朝尚书,有他发话,明礼的师父林先生必然肯用心指导我,若是他那边有什么消息,就更好了……”
看着丁云琅自顾自地畅想美梦,云明珠气的把手边儿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还敢痴心妄想!你以为他们大房真的在乎你么?不过是在敷衍你罢了!”
大房的人恐怕恨不得她去死呢,怎么可能真心对她,真心对他们素昧平生的丁云琅?
偏偏那些敷衍的话,丁云琅还都信以为真了,当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