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一出孟府,兜了几圈,确实身后无人暗随之后,她从后门进了雀仙楼。
崔瑜就在后门边上的小院楼阁里,风筝到时,恰与聂宾擦肩而过,她抱拳一礼:“聂首领。”
聂宾回以一礼,令风筝有瞬间的惊愕,转念也想通了其中之故。
聂宾笑道:“你已是孟大小姐的人,不再是七爷的部曲,不再是崔家奴,更不再是我的下属,你对我行礼,我理应回礼。”
他看向小院楼阁的二楼:“七爷就在二楼书房。”
风筝微微颔首。
聂宾提步离开,她提步进入小院楼阁。
崔瑜看到风筝的第一句话就是:“孟大小姐想做什么?”
风筝是在人定前回到的孟府。
孟十三刚用过糕点,正喝着金银特意配上的山楂饮子消食:“可用过夕食了?”
“在七公子那儿用过了。”风筝答道。
孟十三注意到风筝在她面前,对崔瑜的称呼已有了改变,由七爷改成了七公子,由内到外的分别,她很满意:“那说说吧。”
对于崔瑜的能力,她一直都是很信任的。
向他讨人,不无此因,让风筝去查,也是想让风筝借力之意。
到底崔瑜已盘根于京城二十年,天子脚下之事,无论是政权还是民生,他都了解,查一件发生在十数年之前的内宅阴私,不难。
“诺。”风筝开始复述从崔瑜那儿得到的结果,“当年季寺卿与季夫人乃是青梅竹马,两家结亲,可谓水到渠成,恩爱两不疑。”
“然,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季寺卿与季夫人大婚之后,生下嫡长子嫡长女,季夫人的庶妹小蓝氏定下亲事,季夫人带着季大公子回娘家庆贺,未料当日入夜,季寺卿亲自到蓝府,欲接季夫人母子二人回季府之际,却被人引入后院一处空关的跨院,与小蓝氏双双被算计,俱被下了药。”
“被发现时,二人已有了夫妻之实。”
孟十三略略挑眉:“可知乃何人所为?”
风筝回道:“十多年前,那会儿季寺卿还只是京衙正六品的推官,尚未成为太常寺正三品的首官。季寺卿当年冷静下来之后,断定下药之人定还在蓝府之中,凭着身为佐贰官查案判案的经验,与自身本就不凡的能耐,季寺卿很快查到蓝府的三小姐身上。”
“蓝三小姐初时尚百般狡辩,然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她狡辩,再抵死不认,亦是枉然。”
“此蓝三小姐真是可恨!”宝珠侍立在烛火旁,忍不住插嘴骂了一句。
孟十三右手搁在榻几上,染着粉色丹蔻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可知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