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文原领命。
倘非风筝在余明路进府之前,便让她派出去,到京衙旁听今日乔二太太状告习嫣婈一案,那让风筝去查问砚台的出处,结果会得到得更快些。
不过文原也不赖。
他常在外行走,对京城各个地界都了如指掌,坊间里也多少有些认识的人,从坤正阁那儿问得砚台的由来之后,再顺着往下查问,就算不是最终的结果,也离最终的结果不远。
孟十三看着文原退出尘飞堂的背影,有感而发道:“大伯母为二哥挑来文方文原侍候,当真是费了心的。”
“嗯,文方文原都很好。”孟仁吉早有此感,“夭夭是怀疑我先时的病症与砚台上的壁虎图案有关?”
“确有此怀疑。”孟十三有问必答,她当着兄长的面,把查问砚台的出处吩咐文原去办,自然不会对此事儿再作隐瞒。
孟仁吉眸现惊疑,回想到昨日发疯的那情景,他仍旧后怕不已:“此次若非有你在,若非有你娘留给你的护身符,我怕是……怕是会再次被赶到庄子上,当真是自生自灭了。”
又问:“夭夭,坤正阁往后可还能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怕再撞邪。
孟十三道:“能去,诸如此类的中邪,实则发生的概率,是少之又少。”
天地万物,能修至大成者,甚少。
似在这么一块砚台上描刻出的壁虎图案,便残余有壁虎妖的残魂邪气,不可能是自然而然有的,应是有人刻意为之。
不小心撞上的,那是兄长自身运道差,倒霉所至。
要是有人刻意为之,那便是有人想害兄长,此乃谋杀。
至于是否是针对兄长而为,此方是她在解决附身于兄长身上的黑气之后,继续彻查的原因。
倘若真是针对兄长而来,那她费大力气救下来的兄长,岂能任人宰割,届时少不得要同幕后黑手好好算算后账。
孟仁吉放心了:“那便好。”
他还挺喜欢坤正阁的,笔墨纸砚等物虽是贵了点儿,却也是实打实的好,且他也是用惯了的。
“二哥,你中邪之事切不可外传,连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还有父亲、吴氏与美景,都是不能知道的。”孟十三晓得兄长不会蠢到往外交代,不过事关重大,她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一遍。
到底此事儿不仅涉及兄长曾着过魔之外,也涉及了她懂得化解之法,与后续相关之事也多多少少会沾儿诡异,如若真传开,兄妹俩都挺麻烦的。
虽则真发生了,她也不惧,可能少些麻烦,她觉得还是早早防患杜绝为上。
“夭夭放心,为兄做梦都不会说出去的。”孟仁吉拍着胸口保证,“文方文原昨日也做得甚好,除了他们俩,无人知晓,我也已早早叮嘱过他们,我疯魔过之事不可再提,都得烂在肚子里。”
“好。”孟十三端起茶碗,把碗中剩下的香片尽数喝完,起身道,“二哥,文原去查问,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先回院去了。”
往外走了两步,她又转回身叮嘱:“二哥可要记得按着余小太医开的方子,每日食用药膳,待到过一段时日,我再下帖子请余小太医过府,给二哥再诊一诊。大厨房那边,若是有为难,你让文方找金银,金银经常往大厨房去给我做吃食,她跟大厨房的人熟,她能解决。还有锻炼,二哥也别忘了,每日晨起随便绕着院子走或跑上几圈,也是好的。不过,总归得循序渐进,不可过犹不及,反而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