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气寒凉,顾朝禾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于希令。
他又怕于希令冷风侵体,忽然发病,赶忙把她扶回车里。
一上车于希令就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哦,好的啊!”
在顾朝禾的眼里,于希令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他都来不及反应,只得任由她指哪打哪。
按照于希令的指示,顾朝禾一脚油门开到了何锦韵小酒馆的门口。
他两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就看到裴宗祖搂着何锦韵的小腰从酒馆出来。
裴宗祖还是一如往常的老干部打扮,何锦韵已经脱掉昨晚的那身斗篷,换了一件乳白色的旗袍,搭一件貂毛披风,素雅又不失华贵。
两人在小酒馆门前聊了两句,随后礼仪性的抱了抱,裴宗祖就开车走了,等他走远,于希令赶忙下车去追何锦韵。
这酒馆是有门槛的,她怕自己晚一步会被帅气的服务员拦在门口。
何锦韵一脚刚进门,于希令就伸长了手拍了拍何锦韵的肩膀。
“何总!”于希令喊住她。
“哎呦,于总,你今儿咋一个人来了?”何锦韵脸上显出一丝尴尬。
“我一个人没有资格进你们酒馆吗?”因为水晶兰的事,于希令语气有些冲。
“额。。。。。。这。。。。。。”
就在何锦韵为难之间,顾朝禾小跑着跟了上来。
何锦韵是何等眼明心亮的可人儿,她上下打量一番顾朝禾。
虽然因为一路奔波,顾朝禾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没来的及换,他看上去风尘仆仆,略显憔悴。
但是他那张值钱的脸足以让何锦韵为他敞开大门,更何况关于顾朝禾的一些事,她早就接到风声。
于是何锦韵换上一副笑脸。
“那哪能啊,于总你是贵客,你朋友更是,来来,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们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
“啊!!哎呦,不对不对,你看我这脑子,刚送走裴总,说顺嘴了,不好意思啊。”
“你们这还提供住宿,看来裴总在你这睡了一晚啊?”
“于总,你这话说的,裴总那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在我们员工宿舍休息呢。”
“哦,那他怎么大清早来?”
“裴总是刚出差回来,给我带了一箱羊角蜜,新鲜着呢,快快,别站门外说了,一会我切两个,给你们也尝尝。”
说话间何锦韵竟挽着顾朝禾的胳膊,拉着于希令的手,也不顾他们身上的酸臭味和淡淡的血腥味,热情的朝酒馆里去了。
一般这种私密的酒馆客流高峰期都是在晚上7点之后,早上店里只有店员们在上下打扫,归置桌椅,清点食材,预约客人等等。
何锦韵边走边说于希令气色太差,得给她炖一盅鸽子汤和血燕补补气血,顾朝禾频频点头附和。
不过何锦韵先带他们去员工宿舍,洗了个澡,他们的衣服拿起烘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于希令穿的是何锦韵的一件蓝白格旧旗袍。
这旗袍穿在何锦韵的身上,江南韵味十足,而于希令干瘪的身材根本无法穿出旗袍的美。
看上去倒像一块格子床单,宽松的套在她身上,难看倒不说,就是有点寒酸。
顾朝禾穿的是新的白衬衣和黑裤子,澡一洗,倒更加的精神,充满朝气。
服务员带两人坐定后,何锦韵就系着金丝绣花的围裙出了厨房。
她端出炜了一晚上的枸杞鸽子汤,还有虫草鸭血粉丝汤,再配上百合芋头、凉拌三丝,主食是鲍鱼鲜包和皮蛋瘦肉粥。
顾朝禾是那种洗完澡就饿的人,再加上这几天连日奔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饿的皮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