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看着白阿远去的方向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道:“呵呵,没那么简单的,白阿这个人了解,你别看他平常待人温和随意,但守起秘密来却是天狗追月,紧的很啊。而且,他是狠人敢直接飞出陵园,我们不敢啊,现在追出去哪里追得上。等到我们走出陵园了,我估计他又回到永恒之峰了,我们根本上不去啊。不然你以为刚刚燕轩为什么不追白阿,反而跑去无桓那边,就是因为他知道去追白阿根本没用。”
“永恒之峰……”馨悦微蹙起眉头问道,“那是什么地方,你们北宫族的禁地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范泽解释道:“你们不知道也不奇怪,因为永恒之峰在十几年前还只是一座灵气充沛些的小山峰而已,后来由于斋老要在那里种药炼制丹药,所以族长就把那里列为禁地了,避免我们误闯进去打扰了斋老炼丹。白阿是斋老的弟子,自然也是居住在那里了。平时我们去找白阿的时候,都是到了永恒之峰的山脚下让守护在那里神隐成员传讯给白阿的,但看白阿今天的样子,我们等下去了估计也是白搭的。”
馨悦闻言沉默了一下,忽然又问道:“斋殇功法是什么来历呢,他似乎很神秘,不仅修为高深,而且还拥有一流的炼丹术,啻族长是如何认识他的?”
提到斋殇,一向放荡不羁的范泽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崇拜之色。
“关于斋老的真正来历,除了族长没有人知道。一百多年前,族长从天都返回北宫族,斋老便是在那个时候跟随族长来到长逝山的。自来的那一天起,斋老便一直带着那块白色面具,没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不仅修为深不可测,炼丹术更是堪称当世第一。”
说到这范泽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逐渐黯淡下来的天空,然后接着说道:“由于斋老拥有着高深的炼丹术,所以族长没花多大功夫,便让众长老都一致同意了任命斋老为北宫族供奉,全权管理族内的丹药炼制。后来,在斋老的帮助下,族长组建了四大守天族有史以来第一支只听命于族长的组织——神隐。”
馨悦略有深意的一笑,轻轻道:“这么说来,斋殇供奉是神隐组织内地位仅次于啻族长的领袖了?”
“这……”范泽微微一笑,随即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北宫族内可以调动得了神隐组织的,除了族长之外,也就只有斋老了……”其实他心里还隐藏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也许还有白阿……
白阿一路疾速飞行,没过多久便已经飞到了长逝峰。到了长逝峰以后,白阿每飞一段距离,便有几名神隐队员从暗中走出来想要拦截他,但待看清是他以后,便又都默默飞回了暗处。
从山下一名神隐队员的口中,白阿已经得知爷爷此时就在圣清殿内,所以他一路直接朝着圣清殿飞去。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已经赶到了圣清殿门前。
大殿的殿门开启着,白阿直接闯入,只见爷爷正端坐在大殿之上,斋老就站在他的身后,两人看着一脸怒容闯入大殿的白阿,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似乎早已知道了白阿为何而来。
白阿来到案桌前站定,微微喘着气,眼睛定定的看着爷爷,没有说话。
北宫啻忽然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之色,随即一挥袖袍,大殿的木门顿时轰的一声关上。
“坐下吧,我已经知道了你来的目的。”北宫啻悠悠说道,语气有些低沉,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威严霸气。
白阿没有坐到一旁,而是直直站着,怒然说道:“为什么要骗我,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我有权知道她的一切事情。我知道您这么做是不想让我知道真相后伤心,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发怒的白阿,北宫啻脸上没有任何不满,反而看着白阿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慈祥之色,他微微叹了口气,喃喃念道:“是啊,你已经长大了,已经长大了……”
白阿上前一步,咬牙问道:“告诉我爷爷,我母亲的尸身到底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按照族规抛……抛尸荒野了?”说道最后四个字,他的声音不由颤抖起来,他真的很怕爷爷会点头说是。
不过好在,北宫啻摇头了。
北宫啻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啊,婉儿是你父亲最爱的女人,更是你的生母,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让她的尸身遗弃荒野的。”
呼……白阿重重的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脏总算放了下来,他退后几步,整个人瘫坐在木椅之上。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他此时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一般,整个身心都感觉疲惫不已。
“那母亲的尸身葬于何处,我想去祭拜一下。”白阿重新挺直身躯,一脸肃然的问爷爷道。
“你母亲的尸身我早已送回了她的家族,不过她的家族离这边很远,你暂时还不能前去祭拜。等把你身上的天之诅咒解除以后,我会送你去祭拜你母亲的,你母亲的家人这么多年来也都很记挂你的。”
白阿闻言一怔,他一直以来都以为母亲也是北宫族的,关于母亲家族的事情爷爷也从未跟他提起过,“母亲的家族……我还有其他亲人……”
白阿有些失神的喃喃念道,随即猛地醒悟过来,大声问道:“母亲的家族在哪里,是怎么样一个家族?”
北宫啻略微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屏风暗影笼罩下的他,看上去是那般的深沉。黑暗中,似有一道精芒闪过他的双眸,他缓缓开口说道:“那个家族其实你也是很熟悉的,就是曾经统治了这片天地数万年之久,后来遭到苍天放逐的第一支守天族——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