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叫我伯父,我与你是仇人,我女儿从今往后也与你毫无瓜葛!”
“沈重山,你可以动怒,但我想问你,眼下最大的麻烦是什么?”
苏江北改了称呼,也问得心平气和,根本不把沈重山的威胁放在眼里。
沈重山微怔。
如果说苏江北的复仇可能会是一个麻烦,却一定不是大麻烦,况且现在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这个麻烦已经处于可控之中,他就算他是孙猴子,也翻不了天。
眼下,最大的麻烦还是麦明森,是期货两个品种多空力量的失衡,还有信融投资的那些巨额融资款,如果不把这些问题立刻解决,更多的麻烦会接踵而至。
沈重山没有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地瞪着苏江北。
这一刻,他想听苏江北的建议,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
“先说说麦明森揭露我身份的意图。”
苏江北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递到沈重山的面前:“沈董,你是老江湖,自然明白这种离间的伎俩,麦明森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揭露我的真实身份,就是让我们反目,逼我向他靠拢,求得他的保护,然后跟着他来对你,甚至还要对付小渝。”
“你敢!”
“这跟敢不敢没有关系。”
苏江北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就像你刚才所说,弄死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我相信,但我绝不会乖乖地等你来弄死我,所以我会为了反击而寻求庇护,这是人之常情。”
将这种“人之常情”直白的说出来,算是劝说,也是一种警告式的提醒,提醒沈重山,他苏江北不是软柿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哼!”
沈重山冷哼了一声,等待苏江北继续说下去。
“所以呢,眼下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可以还是苏江北,还是你沈家的未来女婿,你也可以把我视作想要复仇的苏阳,都无所谓,关键是我们要合作,一起解决当下的麻烦,一起打垮麦明森。”
“我凭什么信你?”
能说出这句话,就说明沈重山已经动摇了。
苏江北暗自松了一口气,却摇头:“不凭什么,因为我与你也是仇人,你可以不信我,但你可以相信,我对麦明森的恨,远远大于你,而且你还是沈渝的父亲。”
这话有些意思,似乎是说有些仇恨可能会因为爱情而改变,沈重山就是这样理解,也莫名觉得好笑,仿佛是女儿保护他。
“苏江北,你可以找我报仇,我也可以公平地应对,但你不能骗小渝,她是我最疼爱的幺儿,你敢骗她,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这番话说完,也就意味着沈重山答应了苏江北的建议,暂且放下恩怨,一同对付麦明森。
苏江北并没有就此说任何承诺,而是说起麻烦的应对之策。
“信融投资的麻烦在于合同的虚假,但这些虚假合同来自一家叫威尔投资的公司,你可以先压住川渝国投,让他们去告威尔投资,甚至也可以去告培优商务,这种官司打个几年都有可能,等解决了麦明森,把融资款还了,这个麻烦也就不算事儿了。”
“嗯!”
沈重山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川渝国投是地方的金融国企,只要柳昌儒说句话,压下来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沈重山已经找过柳昌儒,柳昌儒也给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