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蜥人部落庆祝塔纳托斯降临的宴会持续举行了好些天。
在此期间,黑龙和他的新仆人们除了吃就是睡,吃饱喝足后,歌颂两句黑龙主人和提亚马特的名讳,而后倒头就睡。
年轻蜥蜴人们穿着芦苇编制的草裙载歌载舞,在这场久违的宴会上纵情狂欢,仿佛他们已经击败了狂蛙人部落,这里就是庆祝胜利的宴会。
举族上下都已经彻底沦陷在狂欢之中。
而在族人们醉生梦死之时,只有老酋长拉达保持着清醒。
他清楚地意识到部落如今处于多么危险的处境。
塔纳托斯的身体被提亚马特赐福导致暴涨,短时间需要补充大量营养和睡眠。
因此塔纳托斯这些天除了吃就是睡,睡醒就飞来黑鳞蜥人部落开饭,酒饱饭足拍拍屁股回巢穴睡觉。
不然也轮不到黑鳞蜥人们狂欢,他们光是站在塔纳托斯面前都浑身发抖。
拉达对此深感不安。
一条黑龙主子在这里白吃白喝,部落的食物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要是黑龙就这么拍屁股走人,将部落弃之于不顾,那他们必然遭受灭顶之灾。
因此拉达只能去问驻留部落的莱姆特,什么时候出发攻打狂蛙人,结果自然是得到不置可否的回复。
他不敢去问塔纳托斯,也不敢让族人们停止宴会,否则当下的所有矛头就会直指自己。
现在就连他的亲兵也彻底成了塔纳托斯的拥趸,若是再失去黑鳞蜥人的支持,他的下场显而易见。
拉达几乎为此抓狂,眼见食物一天天减少,他终于忍不住了。
当着塔纳托斯大快朵颐之时,拉达壮着胆子上前:“主子,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趁早去把狂蛙人解决了,到时候也好再开更大的宴会。”
“嗯,有道理,我考虑一下。”
塔纳托斯稍作思考,便把这个提议抛之脑后,继续啃着腌制鳄鱼肉。
拉达的脸顿时变得比苦瓜还苦,他近乎绝望地给莱姆特投去了一个乞求的目光。
后者则当做没看见。
待到塔纳托斯吃饱肚子,他直接躺在祭坛上倒头大睡。
老酋长脸色苦涩阴沉,尽被莱姆特收入眼中。
部落的宴会持续到傍晚才步入沉寂,黑鳞蜥人们都钻回自己在芦苇丛里的巢穴,或者直接在祭坛附近的浅谈睡觉。
莱姆特指导黑龙亲兵们在夜间守卫,从深夜站岗到清晨。
当天蒙蒙亮时,沼泽与森林都弥漫在一层稀薄的雾气之中,仿佛披上了一条透明薄纱。
大地与森林都朦胧未醒,水汽在塔纳托斯漆黑的鳞片上凝结成水珠,伴随着黑龙粗犷的呼噜声滑落。
莱姆特和两名黑龙亲兵蹲坐在主人身边,守夜的疲惫让他们半睁着眼,从远处看,亲兵们和睡着了没区别。
整个部落都沉浸在毫无防备的睡梦之中。
“嗯?”
半龙仆从的尖耳朵突然抖了抖。
莱姆特敏锐的感知到了,在不远处水面下传来的细微波动。
他命令嘎拉:“去看看水下是什么在游动。”
“只是鳄鱼吧。”
嘎拉眼皮子几乎要合上了,对此命令表现得不情不愿。
“你我让你去查看有什么状况,你没听见?”
莱姆特眼神瞬时变得如同黑龙一般阴冷。
即使是血脉稀薄的半龙,其威严仍旧可以威慑这些爬虫生物,尤其是建立在一个高等级龙脉术士的情况上。
莱姆特不像黑龙主人那般凶残,但若是黑鳞蜥人们不懂得敬畏,那他只能回以冷酷。
“是是,是!”
嘎拉被吓得一个激灵,急忙上前执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