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又教练应该就是那个让黑尾真实地体会到了排球的快乐、彻底爱上排球的人,所以他说的话,才会让黑尾印象这么深刻,甚至影响到了未来。
“这样啊,”黑尾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回归刚才的话题,”芽音提醒黑尾,“我们已经跑题了。”
“哦,对,”黑尾转回来,“我其实也是今年暑假的时候才发现,教别人打排球、让他们体会到排球的乐趣,是比我自己打排球还要痛快的一件事。”
“你说的别人,该不会是我、列夫还有月岛同学吧?”
“没错。”
看着黑尾露出坏笑却坦率地承认,芽音倒也不觉得意外。
他之前还特意找了宫城县的决赛录像来看,看到月岛成功拦下牛岛的时候,他还送出了延迟的鼓掌叫好。
“我明白了。”
芽音恍然大悟。
其实黑尾也是利他主义,他是可以从帮助别人的过程中获取力量和成就感的人。
“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黑尾的询问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只是关于未来的规划,他还是想让她最先知道。即便芽音今天不问,黑尾也会找时间告诉她,最晚也就是春高排结束。
“不会,”芽音毫不犹豫地摇头,“我并不是无脑支持你,我会觉得太好了,我们两个都是理想主义。”
这句话说的黑尾有些不明所以:“当医生是理想主义吗?不过你比我更早确定人生规划这一点让我很佩服。”
“嗯……怎么说呢?因为我也有过一段很迷茫的时间。”芽音语气平静,“我没有跟别人说过,现在说给你听。”
“我想当医生确实是受家学影响。不管是大阪的祖父母家,还是我自己家,最多的藏书种类就是医学类。我从识字开始就在读这些东西,我觉得治病救人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所以我想当医生。”
“但我长大之后却发现,当医生好像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时候,芽音皱了皱眉,“因为周围的长辈都从事医学行业,我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很多医院里面的事,有打压、受贿、争权夺利,充满了名誉斗争的人际关系。”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喜欢‘世家’这个词,感觉自己好像也是这个封闭体系里高高在上的一部分。再加上那个时候我刚回东京,本来就没交到什么新朋友,想要接近我的人又带有目的性,所以我那段时间很不开心,连带着开始怀疑自己的梦想。”
最后这点黑尾曾经听芽音说过,于是便点点头:“我记得这件事。那后来呢?”
“我初二那年,我妈妈工作的医院里发生了一件事。有个教授想把学生写的论文成果据为己有,学生当然不同意。但他被教授的权势打压,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连遗书都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