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楼上楼下一片哗然。没等乱,大理寺卿拍响手中的惊堂木,目视着余清欢质问:“余氏,你仔细说来,什么样的瓶子,封汤氏如何给的魏王,你又如何所得,瓶子如今所在何处。”“回大人,是个通体透明,顶盖雪白,内有螺旋扭动开合的瓶子,里面穿着似清水的水样,殿下前两日吃醉酒迷糊说当初在情缘谷幸得煜王妃所留东西搭救,否则自己与王妃未必能活命,说煜王妃给的东西都是从未见过的稀奇东西,特别是其中一个水瓶,清透又轻巧,还滴水不漏,实在巧妙,只可惜回来第二日便就被煜王派人取了回去。之后殿下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可妾身却睡不着,只因这水瓶就在妾身处,当初妾身在西郊园子冲撞了煜王妃的妹妹,被煜王妃诊说为会传染的人胎瘤,便被皇后娘娘送往云中山。因舍不得殿下,出城前回了府中书房想要同殿下告别,正巧看到殿下所说煜王妃给的东西,觉得稀奇便拿出放在最上面的瓶子看了看,可谁料殿下突然带着煜王身边的人进来,妾身怕被发现便躲了起来,也没机会将东西还回去,就随手放在了书房的角落内。派人去取回后正巧妾身师父柳大夫来给妾身送药,看到那瓶子说与进来引发麻风的神水相似,妾身避恐不及,也惟恐生乱,便就将其藏在了床笫之下,还未同殿下说便就被带到了此处。”“请大人立即派人将瓶子取来,以免被人捷足先登。”老鼠男躬身恳求。“封锁魏王府,立即取证物前来。”一声令下,又是一阵吵杂。唐映菀依旧岿然不动,事不关己。“煜王妃好定力,不知等瓶子取来,可还能如此淡然自若吗?”老鼠男似笑非笑的向唐映菀迈近一步,后脚还没跟上,西鹤的剑尖就已经抵在了他喉咙前一厘米处。老鼠男吓得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笑容僵硬的将迈出的脚收回去,讪讪道:“无碍,无论煜王妃如何不显山水,事实终是事实。”唐映菀没有任何应答,就好像压根就听不到。老鼠男也不继续自找没趣,冷哼一声,站回到王大身边等着。一刻多后,奔跑的脚步声停在台阶口,气喘吁吁的羽林卫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一直候着的大理寺少卿,随后又是一路小跑送给了一直等在花厅后面的太医以及各部协查。不少人赶过去瞧,其中熊大熊二赶在最前。可走回来的时候脸色却是极差,看向唐映菀的眼里皆是深深的担忧。“回大人,经太医院与各院协查,从魏王府青竹院所得之瓶与阳城府黑市流传而出,引发疫病的神水瓶一般无二,但其中液体为清水,并无病毒,瓶盖缝隙中有黄泥,比对下能确定是情缘谷被洪水冲刷前的山土。”声音经由喇叭传出,下面的声音骤然轰动,再无吵杂,整齐划一的喊着“烧死妖孽!”,直冲云霄。大理寺卿并不受影响,让人将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放在证物桌上后,朝着右侧花厅起身行礼道:“请魏王上堂。”所有视线齐刷刷汇聚到魏王身上,周边的人都后退一步,避开道路。魏王的穴道在大理寺行礼的那一刻才被解开,他侧目深看了身边的林叶一眼,随后迈步走上堂。“魏王殿下,这瓶子,你可能确认,是煜王妃曾在情缘谷给你的那个?”看了眼那无比眼熟的瓶子,有看了眼地上跪着还在微微颤抖的余清欢,再看听着大肚子却依旧站得笔直的唐映菀,魏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策。若他说出事实,这就成为唐映菀祸国殃民的铁证了,她必死无疑。可若他说谎不认,那余清欢就是欺君之罪,亦是必死无疑。“殿…殿下。”余清欢不可思议的望着魏王,颤颤巍巍的声音里带着恐惧。魏王避开她的眼睛,心一横道:“这瓶子,本王确认是在情缘谷时所得。”“魏王!话可要说清楚!”熊二大喊一声,周遭一派的人也跟着乱起来。禁军立即围了上去,大理寺卿立即加快语速道:“既魏王殿下确认,那封汤氏……”“等等!”魏王打断大理寺卿的话。“本王只是确认这瓶子是本王在情缘谷所得的那瓶,但并不能确定是煜王妃给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