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不走了,等余清欢平安生产,那她就是医名尽毁啊。
她毁了倒没什么,主要她人在京中就势必会影响神州医院的名声,她好不容易打拼起来的心血,她的所有银子可都投进去了啊。
见她郁闷的眉头蹙起,封衍悄没声的靠近,小声在她耳边笑道:“再叫一声哥哥,我替你办妥帖,如何?”
唐映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之前在病房内是看他呆懵的样子起了坏心思,故意学着短视频里的叫小哥哥逗他,没成想他倒还上瘾了。
果然,从古至今男人都一样,都喜欢听人叫哥哥。
她偏不。
冷哼一声,直接翻身。
还有半年呢,她不信想不出个对策。
哪怕想不出,到时候再叫也不迟。
她唐映菀能屈能伸,但不能早屈吃亏。
封衍也不继续自荐,继续伸手揽住唐映菀的腰,才揽上唐映菀就抓住了他的手往里。
正高兴,突然感觉到寒气,可唐映菀大着肚子他不敢猛往后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针尖刺入手臂。
话都没来得及说,眼皮就耷拉了下去。
唐映菀冷哼一声推开他。
小样,和她斗。
……
云中山。
荒芜的山头只有几间破旧的茅草屋,守卫都是远远的站着,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这些茅草屋,只因为这些地方以前都是关押麻风病人的。
哪怕现在麻风病人早已经都没了,可这地方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他们守在这是因为,此时此刻里面还关押着另一个传染病人。
余清欢。
短短一月不到,余清欢瘦得几乎脱了形,颧骨凸出,皮肤干而苍白,原本月份不大的肚子在干枯的身体上显得格外的大,若是京中的人看见,任由谁都不会将眼前人和当初被誉为京中第一美人的余清欢联系到一起。
而此时此刻,她捏着手中的皇榜眼神阴狠,更像这山里的恶鬼。
随后她笑了起来,笑得骇人,笑得泪从眼眶里飚出来。
突然,双手飞速将皇榜撕毁,狠狠的砸在地上嘶吼:“封瑞秦,你个负心薄幸的,我在此受苦受难,你却要洞房花烛,什么要娶我为妻,除我之外再无二人,道貌岸然,都是假的!假的!”
声音在空洞的屋内回荡,没有一个人回应,就连山风都没有。
抬起眼,看着这破烂发霉的草屋,似在告诉她,她也像这屋子一样,在这里发臭发烂,没有任何人会在乎她。
她为什么会来这?
是唐映菀!
是唐映菀那个贱人!
从她变得不一样起她就越来越差,越来越苦,什么事都不顺利,所有人都离他而去,所有人都放弃了她,都是因为唐映菀!
不!
她不是汤映菀!
她一定不是!
余清欢忽然转身往草床上跑去,掀开草垫,从掏了洞的床板里掏出一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