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叶云桑神经都在发颤,忙转头去寻叶宁启,叶宁启全身也被浇湿了,此刻被吓得小脸发白,坐在那不知所措。
“小启,没事,姐姐在。”叶云桑扯开湿漉漉的棉被,用干净的外套裹住他,把他藏在背后。
直面唐熙暖,叶云桑脸色微冷,“唐小姐为什么无缘无故泼我们冷水?”
杀人也总要有个理由吧。
唐熙暖一身名贵长裙,外套风衣,头戴很凹造型的渔夫帽,衬得她靓丽动人,小脸娇小,比明星还动人。
可就是这样高贵的唐熙暖,风尘仆仆,刚到家门,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竟然有工夫端着盆水冲进她睡得地方,泼了她一床的冷水。
高贵的人做的事却很低级,甚至很小人。
叶云桑头发湿漉漉的,正往下滴着水,她撩开湿发,不惧的盯着唐熙暖。
“为何泼你冷水?”唐熙暖一把勾起她下巴,盯着她疤痕消失了的光洁脸蛋,另一只手把水盆一扔,掐上她的脸,“这里的伤疤呢?”
唐熙暖赶回来就是看她伤疤的?
叶云桑满脸震惊。
“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恢复容貌的!”唐熙暖歇斯里地的嘶吼。
她满脸盛怒,眼睛冒着怒火。
“唐小姐!”叶云桑一把扯开她的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脸颊,“这是我的脸,我也是个人,我们两家的血仇总不能持续一辈子,占据你整个人生吧?宗先生那么爱你,你不能忘记仇恨,嫁给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吗?”
唐熙暖一怔。
“放过我们,也放过你自己,唐小姐,没人希望那场车祸的发生,那是一场意外!”
叶云桑声音沙哑,掷地有声。
“开始新的生活?车祸只是一场意外?”唐熙暖冷笑着扑上来,一把抓住叶云桑的肩膀。
手下都是骨头,可见叶云桑瘦削单薄成什么样子,可唐熙暖没任何怜悯,她只有恨意。
“叶云桑,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恨那叶茂生没被判死刑,我恨叶家为什么没满门死光?我恨你们所有人都比我活的快活,凭什么?”
唐熙暖咬牙切齿。
叶云桑若不是知道她偏执过头,可能还会被她满脸的凄婉和楚楚可怜欺骗。
哪怕她坐着阴狠自私的事,面上总这么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泪珠要掉不掉,垂落在她下睫毛上,她皮肤很白,眼睛很大,长得很漂亮,可眼里的阴狠怎么都藏不住。
“说,你的脸是怎么恢复的?”
唐熙暖咬牙切齿。
叶云桑抿紧唇,缄默不语。
半晌,开口,“请唐小姐回房休息,别气坏了身体,大晚上的,何必大动干戈。”
唐熙暖冷冽的睨她一眼,突然转头,开始四处翻找。
掀翻桌上叶云桑的书本作业,拉开衣柜门,扯乱她的衣服书包,拉开柜子,将里面叶云桑藏着的点心都用脚踩碎。
叶云桑目瞪口呆看着。
唐熙暖翻到柜子深处那个白瓷瓶,忽的怔住,紧攥着那白瓷瓶,她冷厉开口,“原来,宗家出了个贼!这么好的伤药,一小瓶就价值四位数,你从哪偷的?”
一句话,定了生死。
叶宁启早已吓得大哭起来,叶云桑一把搂住叶宁启,拍了拍他的脊背,哄了一句。
转头就疯狂摇头,“唐小姐,你不能无凭无据就判我的刑,这药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宗近之送你的?”
唐熙暖高举着白瓷瓶,眼神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