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又走到那些一排排整齐的漂亮的别墅那里。
诺娃看到有的别墅外面走廊里,挂着不少冻鱼冻肉,冻鸡冻鸭。
感慨道:“看呀,这么多的鸡鸭鱼肉,我们的老百姓饿的连土豆都没得吃,这些手上有权势的人却顿顿鸡鸭鱼肉,可见乱世糟蹋的就是老百姓,对那些有权势的人,他们的生活根本毫不受影响,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林向前:“是啊,老百姓嘛,盛世牛马,乱世炮灰,从来都是最悲催的一群人,刚才那个多罗,长得肥头大耳的一看,生活的就很滋润。”
正说着,林向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到有两个穿着藏青色工作服的男人。
肩并肩,脑袋碰脑袋鬼鬼祟祟走在一起,手上还拿着一台录音机。
林向前小声道:
“天明,你看到后面那两个男的了吗?”
陆天明转过头看了一眼:
“看到了,怎么了?应该是这个厂里面的工人吧。”
林向前:“我觉得他俩有点问题。”
陆天明:“什么问题?”
林向前:“你看他们穿的衣服,应该是在车间干活的普通工人,可是他们却朝那排别墅走过去了。”
陆天明:“那又怎么了?说不定是别墅里什么东西坏了,就让车间里的工人帮忙去修一修吧。”
林向前:“他们手上拿着一台录音机,看到了吗?”
陆天明:“看到了录音机怎么了?”
林向前:“我刚才听到他们按下的录音机,里面好像播放的是婴儿的哭声。”
陆天明:“婴儿的哭声?这有可能是广播里的声音吧。”
林向前:“不,我觉得这两个人很可疑,他们的所作所为,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我们走慢一点,观察一下。”
陆天明:“好。”
三个人放慢脚步,走在一旁,注意力全在那两个男的身上。
这两个男人一个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
一个叫米哈伊尔·尤里耶维奇·莱蒙托夫。
维奇:“托夫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让厂长知道了,他绝饶不了我们。”
托夫:“维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问你,你最小的妹妹是不是上个星期饿死了?”
维奇:“唉,是啊,我那妹妹也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病死的,咳嗽咳得厉害,送到医院医生说他们也没有办法,医院里连块纱布都找不出来,更不要说咳嗽的药水了,医生还跟我们说我妹妹的病,其实只要吃得好一点,抵抗力强了,自然而然就好了,让我们抓紧营养。”
“这真是笑话,家里连老鼠都被我们掏干净吃光了,哪里还能弄得出有营养的东西,我那可怜的小妹妹就这样一天比一天虚弱,就这样断了气,我的母亲哭的喉咙都哑了,眼睛都差点瞎掉。”
托夫:“就是啊,你看看,我们国家现在已经烂的不像样了,医院已经不像医院了,连一个婴儿咳嗽都只能看着他眼睁睁病死,你每天在这个厂里辛苦的工作,有的时候晚上还要通宵的工作,可是你已经多少时间没有领到薪水了,我反正已经半年没有领到过薪水了,一分钱都没有。”
维奇:“我也是,我已经有大半年了,一分钱薪水都没有领到,每次都说下个月下个月一起发,可是每次到了下个月,又说再下个月永远都有下个月,托夫,我听说你的妈妈,也病得不轻。”
托夫:“是的没错,维奇,我妈妈是被人打的头破血流,他听人家说有一家面包坊,每天去凌晨四点开售面包,只卖半个小时,她半夜12点就过去排队了,排队的人那叫一个长啊,排了几条街,可是那家面包房每天只卖200个面包。”
“我的妈妈运气很好,她买到了,但可惜她买到的是最后一个面包,排在他后面那些人就十分生气,因为我妈妈买了两个面包,他们让我妈妈弄一个出来,可我们家里人多,我妈妈说两个面包都不够他们家里人吃,坚决不让,于是后面那七八个人就把他围着打,就为了两块面包,我妈妈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