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风也挺着急,刚才自家男人派人来传信,只说周时凛受伤,让她尽快带温浅去县医院,至于伤情倒是没说,这么着急,恐怕不容乐观。
当下,两人也没耽搁。
直接坐了部队的车直奔县医院。
一进医院,指导员已经派人在大门口提前等着,见面后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敬了个礼就带着温浅往楼上走,这架势仿佛出了大事一样。
温浅腿都软了。
好不容易走到病房,还没过去就见门口围了不少人,有几个还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生面孔,看军衔就知道地位非同一般。
此刻,齐齐看过来,神情各异。
那里面全是温浅看不懂的情绪。
她突然就不敢往前走了,生怕再靠近一步就听到‘节哀顺变’那几个扎心的字,好在指导员很快走过来,轻声道:“手术已经做完了,周时凛还没有醒,医生说……”
“医生说伤到了头,醒来的几率只有一半。”
说这话的时候,杜春风一直紧紧盯着温浅,见她单薄的身形晃了晃,赶紧过去撑住她,心疼地安慰道:“妹子,你可要坚强啊。”
温浅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耳朵里嗡嗡响,大脑一片空白,连自己如何走进病房都不知道,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病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心脏一阵挛缩。
此刻。
高山一样巍峨的男人了无生气地闭着眼,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眉心拧成了个浅浅的川字。
医生说的那些话不断回荡在耳边。
醒来的几率只有一半。
如果醒不来的话就是……植物人。
这一晚,温浅彻夜无眠。
翌日一早。
晨光初晓。
杜春风过来的时候见温浅枯坐在床头,甚至连姿势都是昨晚自己离开时的那个样子,她不由鼻子一酸,若是周时凛真的……温浅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
“妹子,瞧你小脸蜡黄,赶紧去旁边病床上躺着眯一会儿,我来替你看着小周,还有啊,你别听医生吓唬,他们做医生的就爱吓唬病人,说的都是最坏的打算,小周吉人天相,一定能醒过来。”
温浅轻轻嗯了一声。
一夜未眠,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不敢眨一下眼,生怕错过周时凛清醒的时候,想到医生早上查房时说的那些话,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医生说,超过四十八小时还不苏醒的话,可能性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