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尽可以来问我。”
这等于是默认了李恪之前所说的建议,决定留在秦州,这让何桂惊喜莫名。
不过他现在既是太子的伴读,又是太子的半个弟子,对于李恪的命运更为担忧,他刚想开口替太子问问清楚,丑老头的声音却轻飘飘的传来:
“殿下的作为的确功在社稷,只是行事手段未免太过于重术轻道。一瓶‘北玄酒’搅的雍州世家天翻地覆,固然可以称之为妙手。只是……”
“殿下还是自己派人,去问问如今雍并凉三州之地的粮价吧。”
这小老头还挺傲娇,一边走一边说,话说完了,人也走出了会客室,居然就这样异常潇洒的扬长而去。
“粮价?”
这房间里面的,不是太子就是世家族长,最低的也是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肉食者”。
他们这些人都不会亲自出门去买东西,有些人甚至恨不得饭都要有人一口一口的喂他们吃才好。
市面上的粮食价格变动,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晓?
即便是李恪也在糊涂当中:“我又没有大规模的买粮食来酿酒,都是偷偷的买市面上的便宜劣酒来蒸馏的,怎么会影响到粮价?”
唯一一个有些触动的,也就是何桂。
卢允畴已经走远了,何桂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殿下,据学生所知,自从陇西传出瘟疫开始,秦州府的粮价就一直在涨,月前学生入后备营之前,秦州府的粮价比之往年普遍贵了两成左右。”
这两成听起来不多,但是很多百姓果腹尚且困难,一下子去了两成的购买力,造成的恶果可想而知。
李恪再一想,心里突然打了个激灵,他也顾不得礼仪了,草草的将问对结束掉,急火火的来到后院,直奔左偏厢房。
刚到门前,李恪正要举手叩门,突然听到里面响起一个软糯的声音: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嘻嘻,这钱真好赚了,这个月又比上个月多攒了几贯钱。”
“这些秦州的商人,可真是好人啊……”
听到这些话,李恪脑子里顿时就“嗡”的一下,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整个人都因为激愤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