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一宿没合眼,双眼通红地看着门口的笑意盈盈的沈云卿。
“小姐,你这么早便来了?”
“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沈云卿一眼便注意到她红红的眼眶,颇有些心疼。
“小姐,先进来再说吧。”玲儿没有回答,先将沈云卿让进了房中,这时,沈云卿才看清桌上的布与针线。
“你做了一整晚女红?”
“小姐,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玲儿没有否认,邀功似的将白布展开,一个美观大气的“医”字赫然绣在上头。
原来玲儿整晚熬着做出了一面布招牌!
“你……”沈云卿一时眼热,有些哽咽起来:“傻丫头,这招牌咱们去买一面便好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何须你这般亲自动手?”
“奴婢的手艺,可用不着花钱!”玲儿自是体谅沈云卿囊中羞涩,不忍叫她白花些钱,便是熬上一个通宵做出个招牌来,能省则省些也是好的。
“罢了,以后不许这么傻了,再怎么穷,也不能叫你将身子熬坏了。”沈云卿吸了一口气,前生今世,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人始终都是玲儿,这个与她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丫头。
这般想着,眼神越发怜悯起来。
“我给你带了些早食,恰好我也还没吃饭,便买了来一起吃。”沈云卿打开荷叶,肉包子的香气便弥漫开来。
玲儿自昨晚回来客栈便没舍得买饭吃,又做了一夜的活计,此刻早已饥肠辘辘:“小姐,你真好!”
“快吃吧。”沈云卿道。其实心里头想的是,玲儿,你才是最好的。
……
沈云卿将明日摆摊要用的东西准备齐全了,全部都放在玲儿所住的房间里,因着那客栈与摊子离得近,倒也方便。
正兀自想着,身后一个男子悄然跟上了她。
沈云卿将将行至巷角,如今若是遇上了拍花子的,她便是喊了也没人来救她。
这般想着,手指已然摸向了内袖的银针。
“别摸了,是我。”幕羽辰低低出声,却叫沈云卿心头松了一口气。
“你这般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是何意图?”既是幕羽辰,沈云卿的语气便带上了几分欢愉。
幕羽辰却没有心思与她调笑,冷着脸问:“我的玉佩呢?”
沈云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凝固,怎么无端端地问起玉佩来了?
“嗯?”见她不答,幕羽辰眸色渐深,又向前逼近了两步,竟生生将她逼得靠在墙上。
下一秒,又被幕羽辰轻轻拉了来了,到底没将身子完全靠上去。
“墙上脏。”幕羽辰低声道,叫人听了酥到心坎里。
“那块玉佩是我九王府的身份象征,见了这玉佩便如同见了我,只要是认识的,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如今……就这么让你给当了?”
幕羽辰将削薄的唇凑近沈云卿耳边,在她耳后轻轻吹气。
沈云卿后背打了个颤,这人何时学得这般撩人了?
“这东西要落到旁人手里了,我这个王爷只怕是要惹来杀身之祸,这个祸,你可闯大了。”
话落,幕羽辰直起身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