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泳池趴,只会保那些有地位的人;像你们明家这等只会趋炎附势的低贱末流,毫无价值的小门户,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自然,也不会特意帮你销毁证据,反而要留下来做把柄。”
“我,我可是你的人!他敢得罪你?!”
明悠气息不匀地反驳道,理所应当的“硬蹭”口气都把燕恒灿气笑了。
燕恒灿饶有兴味地微抬眉,似乎有些佩服事到如今她还能负隅顽抗的精神,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们这些一流的世家,为了保证门户清白,彼此都会互相监督。
“就算有了女友,阶层相差太大的,一般也就默认玩玩而已。
“你早年的黑历史姑且不论,好不容易打入圈子,却还是肆无忌惮地重操旧业。
“他如果替你遮掩,等我自己查出来,那才叫得罪我。”
“这么说,你一早就知道了……”
明悠忆起她最早接触李少的时间,越想越绝望。
燕恒灿都不惜得回答她,他瞥过来那毫无波澜,像是看死人一般的目光,好像对着她的心口无声地开了一枪。
“那你为什么……”忍到现在才说?
厌倦了?因为明宛那恶心事,让你恨屋及乌的对明家不爽了?!
她真没想过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害明宛了!
纷乱的思绪中,脑海中倏然划过一张脸——正是那个红背心壮士,明悠想起来了,他,他好像是沈家的……
不是,他怎么敢把她们招了?他的家人可都在沈巧夏手中啊!
燕恒灿的的眼神越过她,落到遥远的天外,那只属于自己的回忆:
“这么多年,我一直将你的问题揽到自己身上,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保护好你,害你性格弯扭如此……
“我早就是圈里的笑话,他们背地里都叫我绿王。但我不计较,我把这当作是对我的惩罚。
“毕竟比起你跟我杜撰的‘遭遇’,那都不叫事儿。”
说到这里,燕恒灿自嘲地冷笑一声。
“可到头来我才发现,原来那个女孩不是你,你的不幸和性格都不是我造成的。
“甚至于你的不孕,也是源于你儿时的一场车祸,你却骗我说,你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你浪费了我整整十二年——你觉得,区区一条鳄鱼,够我原谅你么?”
明悠想到刚刚那人的死状,双脚霎时失去了力气,彻底瘫软在地。
他们已经将尸体和鳄鱼都带走了,落下一大摊血迹,提醒她刚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念在我陪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至少,给我个痛快?”明悠颤栗着问。
稍微一想就全明白了。
他特地让她看到现场,而她又不可能成为他的手下。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太便宜你了。”燕恒灿眯眼微笑道,“这个白背心,我可是让他看着他全家被杀光,最后才送走他的。”
动了他的人,就得比他心痛一万倍。
明悠惊恐地抬头:“我的计划与我爸无关,他并不知情!”
燕恒灿道:“知不知情,也不影响他通过你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