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无故的发笑让清姝不由得打量了他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意味深长地道:“在这的日子只有无边的冷寂,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
神,大抵是诗人都崇拜敬仰的存在。
但清姝早已经见识到这位“神”的邪恶和他那与凡人如出一辙的强烈欲望。
神,也是会动情与嫉妒的吗?
在这许多年里,她无聊时便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若公主也在,其他便算不得什么。”
男人清雅的声线唤回了她的思绪。
只见他起身大力推开殿门,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被风吹进,似一场从天而降的雪海,轻盈地飘落在男人的肩上,衣服上,就连眉眼也覆了几片梨花,黑中的点点白亮映入她的眼帘。
“此情此景,与公主共度一生也不觉遗憾。”
夏容年轻轻拂去眉眼上的花瓣,手掌张开,手中赫然落了团团的雪白。
手一扬,花瓣又在空中飞舞,他清隽的身影挺拔修长,昂首望着天外,无端地能让人感受到他的一丝清傲。”
清姝也走到他身边,往日看得厌倦的风景在此刻也忽地变得新奇了一些。
“那你便歇在偏殿吧。”
偏殿就位于主殿的左边,前后左右都被茂盛却永不凋零的梨花树包围。
夏容年深夜躺在床榻之上,支起栏窗,抬头便可看见那皎洁幽静的月,四周寂静无声。
他无法想象当初一个幼小的孩童的便幽居在这处偏僻之处,独自生活十几年的样子。
但也许正是这样,也养出这般清冷脱俗的人儿。
繁杂的思绪让他久久不能入睡,也让他听到了那夜间突兀的瓷器碎裂声。
夏容年猛地起身,想跑去主殿一探究竟,可惜门却像被神秘力量死死封住了,任他如何锤砸都丝毫未动!
身体里的另一个他幽幽开口:“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这是神的手段。”
夏容年慢慢放下手,转身去寻那扇被支起来的窗,淡淡反驳道:“不试试如何知道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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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开口,反而低低叹了一口气。
被夏太师和陛下亲自培养的他自然知道得更多,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
在这个世界,神的力量是无可匹敌的。
而他早已经看明白,公主早被神视为自己的所有物。
如何能被今日的他这般挑衅?
夏容年仍在坚持不懈地寻找出口,主殿内烛火摇曳,书桌上的书籍和砚台被推散得乱七八糟,碎裂锋利的瓷器碎片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地。只穿着轻薄寝衣,黑发凌乱散落在那雪颈、脸颊上的女人被一个高大健壮的身躯紧紧压在贵妃椅上。
清姝微微抿唇,撇开视线不去看在自己身上作乱的男人。
只见男人穿着极宽松的黑袍,内里雪白健硕的肌肉线条流畅又极具美感,细腰被一条腰带细细勾勒,单脚踏在地上,一脚弯膝压在椅子上,缓缓分开身下人儿雪白笔直的美腿。
他身形压得极低,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清姝的鼻,唇,长及腰间的白发在夜间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周身萦绕着漂亮的光晕。
黑色便是他身上唯一突兀的颜色。
“怎么,还没习惯吗?”
他的声音自然极为好听,不是世俗中人的清越或低沉性感,而是似仙境中的泠泠之音,飘渺中又带着他独特的糜艳。
清姝冷冷地看着他压在自己胸膛上的胸肌,那无法言喻的俊美脸庞的主人正灼灼盯着她。
若论外表,他美而圣洁得像禁欲的仙神,是世人所想象不到的仙气凛然;可若论行为,他无疑便是个从地府归来的恶鬼。
清姝的双手还被他紧紧攥住,压在两旁,过于纤细白嫩的手腕瞬间出现了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