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英与裴华对视,两人皮笑肉不笑,异口同声道:“平身。”
两位均为太子嫔,平身一字,谁都不敢妄自开口。
裴华板着脸走进内院,呵斥众人:“密王大婚,你们闹什么?”
以魏芙溪为首,众人再度屈膝道:“太子嫔教训的是,我等知错。”
唯有裴媛,立在一群人中间,红着眼看她。
裴华蹙眉,脸上浮起一丝愠怒,斥道:“你怎么回事?”
“回太子嫔,裴仪打我。”裴媛有了靠山,连忙哭着告状。
裴仪不作声,笑望裴华。
裴华看了眼裴仪,又瞧了眼裴媛。不论事出何因,不论谁对谁错,今日事只能到此为止。
承宣伯府的脸面,还是要的!
即便要深究,也不能是在这里,更不能当众!
裴华冷脸丢下一话:“你们两个随我来!”
说罢,抬脚往偏殿走。
裴媛不想走,她更想让裴华当众惩罚裴仪,但是她不敢驳裴华的话,只好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裴仪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好像压根没听见裴华的话。
郑海英挺着孕肚,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早就听说裴华两姐妹和裴仪不对头,现在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谁也不想看看热闹。
究竟是人多占上风?还是以一对二胜?
所有人都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论。
姐妹两个走到拐角处,才发现裴仪没有跟上来,裴媛扯扯裴华的袖子,冲裴仪发问:“愣着干什么?二姐姐叫你过来!”
众人打量裴仪,只见后者笑模笑样地在魏芙溪身边坐下,说道:“定远王命我照顾魏大姑娘,王爷的话,妹妹不敢不从,请太子嫔和世子夫人见谅。”
“你!少拿定远王要……”裴媛的话没说完,被裴华截断:“虽说你和定远王有婚约,但是你还没有成婚,莫要以定远王夫人的名头,在外惹是生非。让祖母知道了,少不得训你。”
“这话,太子嫔说得不在理。”
裴仪不卑不亢地迎上裴华的目光,“第一,我没有以定远王夫人的身份行事。第二,我没有惹是生非。太子嫔不信,大可问问旁人。”
旁人是谁?
哪个旁人敢对太子嫔直言?
魏芙溪这个旁人敢!
她挺身而出,不等裴华问,直接说道:“我能为裴七姑娘作证!”
说着,她低头偏看裴仪,对她笑了笑说:“我与她身份一样,哪有人没过门,就打着虚无的旗号行事,以后嫁不嫁王爷,以什么身份嫁王爷,都有变数!七姑娘才没这么傻。”
郑海英快到生产的月份,站不住脚,又不肯走,由侍女扶着,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含笑看热闹。
看来裴仪有两点东西,她和裴华较量了这么长时间,鲜少让裴华吃瘪。
现在看着裴华不清不白的脸,觉得十分痛快。
她最喜欢裴华吃瘪,暗暗为裴仪和魏芙溪加油鼓气。
魏芙溪没打算轻易收手,仍道:“至于惹是生非,太子嫔该问问世子夫人才是,莫要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