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安排别人,那就是他。”郑勋说。
“奇怪,老板最近咋了?怎么天天值夜?好几个晚上了吧?”孙铭问
“从大本营出来开始,”洪展插嘴,“七个晚上了。”
“犯心思呗,心慌呗,失眠呗。”郑勋搬出被褥,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下。
孙铭:“为啥?”
“那谁知道呢,领导的心思你别猜,猜中了没奖,猜错了挨骂,”郑勋瞟了眼江莱,“他乐意值夜让他去,咱睡咱的觉。”
惊蛰趴在江莱身旁,竖起耳朵听老郑说话:我说啥来着?铁锅厨子都发现沈骁不对劲了!沈骁就不能避讳一些?别总盯着你看?太明显了,我一只狗都觉得太明显了!
江莱揉揉眉心,轻声说:“能换个话题吗。”
惊蛰蹿起来,两个爪子搭在江莱肩膀上:整整七天了!你就找不到一点点跑路的机会吗?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压根不想走!
江莱闭上眼,不看大狗:“连上厕所他都在附近等着,美其名曰保护,我有什么办法。”
惊蛰用舌头给她洗脸:不许逃避,看着我!
江莱把眼睛眯开一条缝:“好好好,狗大爷,您说,小的听着。”
惊蛰贼溜溜地看着江莱:你说说你,干嘛非要那天晚上打怪?平时挺机警一个人,怎么能被沈骁从背后抓了个正着?
“真当猎隼队长吃素的?”江莱叹气,“无影怪是冰霜密林特产,出去遇不到,它身上的材料我最缺,当然要打,可惜怪物尸体被烧掉,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惊蛰头一歪:你可以用毒针啊,好端端的用什么飞刀,说都说不清。
“太远了,毒针容易打不到,而且上次打撕裂者的针都没来得及回收,我的针宝贵着呢,不能随便用。”江莱用指尖点着大狗的鼻子,“欸不提这茬儿我还忘了,你当时什么情况?你家主人都被陌生男人按在树上了,你竟然不帮我?”
惊蛰尾巴一僵:我看他没想打你。
江莱捏住大狗的脸肉:“万一呢?”
惊蛰缓缓挪动脑袋,想避开江莱的注视。
江莱一把将狗头摆正,说:“不许逃避,看着我。”
惊蛰的眼神瞬间从贼溜溜转化为无辜:哎呀我知道你实力的,就算他沈骁再厉害,你真想反击,还能打不过他?再说了,万一你都打不过他,我更没戏啦,我只是只狗子而已,对吧?
“少为自己临阵脱逃找借口,”江莱用手推开讨好的狗头,“吃里扒外,这狗不能要了!”
惊蛰坐正:我发誓,永远都会把你摆在第一位!否则天打雷劈!
“发誓只对人有约束力,对狗不灵的。”江莱被惊蛰逗笑,看没人注意自己,摸出棕色药丸放进嘴中,“放心,沈骁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咱们见招拆招,我心里有数。”
沈骁站在“子”树下抽烟,他已经连续七天没有好好睡过觉,脑子有点懵。
他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直觉告诉他,只要他稍有疏忽,江莱就会跑掉。
可这几天观察下来,江莱规规矩矩,一点想跑的征兆都没有。
越是这样,沈骁越是不安。
她有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