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厮道:“於光殿下,今天太傅爱美,不让我们推着他的木轮椅过?来,可是他在家中可喜欢用了。”
李意清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太子?皇兄安静垂眸看着自己腿的模样。
不会?的,皇兄吉人自有天相。
一刹那的反应,李意清低下头来,不敢叫人看清自己眼中的神色。
“这样啊,怪不得太傅看着如此矍铄,精神看着一点不比年?轻人差。”
周太傅没?被她的甜言蜜语哄骗,哼哼一声道:“胡说些什么?,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李意清又打趣了几句,周太傅原先绷着的神色维持不住,笑了出来。
等笑够了,周太傅才道:“你若是能联系上太子?殿下,替我带句话给他,老头子?有点想他了。”
周太傅除夕夜里没?吃下去饭,周夫人派人请了郎中回来,说是周太傅早年?操劳,晚年?也不肯安心静养,身子?骨越来越差了。
郎中敬畏周太傅的望名,说话含蓄,可是周太傅还是听了出来——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能这样安稳过?年?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周太傅自问心中没?什么?可惜的,只是现在有些放心不下这两个孩子?。
话说出口,周太傅又微微摇了摇头:“是我老糊涂了,他远在黔东南,这几日估计就准备启程了,你又怎么?能说得上话。”
李意清听到周太傅的话,微微沉默。
周太傅何等聪慧,哪有什么?样的急差,需要不过?年?也要去办。
只是周太傅没?有点破,他在维护太子?,可是心中关切难掩。
太子?受损,兹事体大,李意清不敢冒险,只能安抚道:“是啊,过?几日就能见着了……太傅终究还是偏心的,一门心思在太子?皇兄身上,我都在你面前?了,你都不关心我。”
周太傅被她这句话逗得哭笑不得。
李意清见周太傅重新笑出声,才讲述了自己在舒州整理卷宗一事。
“舒州卷宗错综复杂,冤案错案不少?,纠正过?来事小,可是有些案子?的人都不在了,我越是整理,越觉得心酸。”
会?觉得自己虽然能看得清是非对错,可是却已经无力?更?改。
周太傅看着李意清略带茫然的眼神,面容和蔼了许多。
他的语气温和,完全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那些卷宗经过?你手,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
李意清微微迟疑,小声道:“大庆律法。”
舒州不少?冤案错案,都是被钻了一些细分的漏洞。加之前?任、前?前?任知州的贪赃枉法,就更?多陈年?旧案说不清道不明了。
舒州如此,大庆其他地?方也是这样。
周太傅摇了摇头,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一样。
“现在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动这个层面,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