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朵突然说道:“你们这么急着走嘛,那我们寨子怎么办?”
袁缺看了一眼花骨朵,说道:“飞雕寨有你们两位当家主持着,只会越来越好,不用担心太多,再说我们原本就是不速之客,过往之闲人,实在不便再叨扰太多。”
胡作非也明白袁缺的意思,说道:“我知道你们急着找鬼医,我想在这一方面,虽然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可能能够提供一点线索。”
还未等袁缺他们接话,胡作非接着说道:“实不相瞒,虽然从未曾见过鬼医,但其名气却是江湖皆知,其它的我不敢肯定,但是我敢肯定他老人家就在这一片山脉之中。”
袁缺忙问道:“可有具体路线?”
胡作非叹了口气道:“具体线索我不知道,但是有一段过往,可能对你们有帮助。”
“过往?”袁缺不解。
胡作非说道:“就是大当家突然换人的那段往事。”
贺莽听胡作非这么一说,马上来了兴致,于是赶忙说道:“哎,这个有意思,你赶紧说说看,是怎么样的一个过程。”
胡作非吁了一口气,说道:“枭城之大,不仅仅是城廓方圆之巨,更依托着这无边无际的山脉,虽然我也知道王城之内也是风起云涌复杂万分,但这漫无边际的层山这间,又何尝不是云诡波谲异象千端呢?”
此时,时不待也不禁问道:“想不到胡大当家还懂枭城之事,看来这枭城与这万山之间似乎有着很微妙的关系,听得出来,胡大当家还是一位见地性极强的首领,世面也是见得不浅呀!”
胡作非笑了笑道:“时大侠可千万别这么说,实则很多人如我一般,在落草绿林前,都曾是混迹江湖的漂流汉子,在城中呆不下去了,自然寻找一番属于个人的自由之地。”
“老时,你别插话,让胡大当家说那段往事,那才是正事!”贺莽拍了一下时不待的手,急着想听那事件。
胡作非说道:“说实在话,当时我跟着大当家关山越混迹绿林,也聚合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兄弟,确是干了不少打家劫舍伤天害理之事,那时候觉得日子过得挺舒服的,天天大肉啃着小酒喝着,好不自由,如果没有了,便出去搂兔子,哦,这是我们寨里的话,意思就是出去打劫强抢之类的,不论收获多或少,都能满足弟兄们的自由生活……”
贺莽急着站了起来,说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不想听你的强盗生活,直接上主题,上主题,别废话!”
贺莽这一说,还真把大家逗乐了,想笑都忍着呢。
进不待赶快把贺莽拉着坐了下来,说道:“贺兄,你急什么,慢慢听胡大当家说嘛!”
胡作非眼下虽贵为飞雕寨的大当家,但感觉对贺莽的豪气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忙陪笑着说道:“这就来,就来。是这样子的,大概是在六年前吧,我们飞雕寨突然来了一批人,那批人来跟我们做个交易,本来嘛我们落草深山,啸聚绿林,你说能做什么买卖交易呢,但是这批人竟然抬来了两大箱的金锭元宝,所是让大当家带领兄弟们去办一件事情。当时我们哪见过那么多金钱呀,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待到做事那天,一切都听他们的安排。”
胡作非顿了顿,看着大家都那么认真地听着,便马上接着继续说道:“那时侯,对,那时候也差不多夏季,当我们听那些人一路指引安排,趁着黑夜我们从我们的山头竟然跨了很远的路,到了另一个山头,而且我记得还跨过了一条大江,我们早早便埋伏在那里,而且事先布下了很多机关陷阱,这一切都是由出资方做了周密的安排,我们只是一切全然照做,待一切安排妥善之下,那边传话来说,此次的最终行动便是只要见有人进入我们的埋伏地,便全员之力将其诛杀。”
胡作非说到此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暗色,看来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扣人心弦的。
他接着说道:“一直在山林中等呀等,果然来了一风度翩翩的美玉郎,此人一看便非常人,高大英俊,气宇不凡,而且鲜衣怒马,一直追着一只狼不断地射杀,可是那狼已中了箭,但是没伤到要害,还在一路往深山里跑,狼在山林之中是多狡猾灵动,一时间跑进了马匹根本无法行进的密林之中,那美玉郎不服气,然跃下马,只身往深林之中追了过来,而不偏不移就进了我们陷阱埋伏圈中,这玉面郎却是身手相当了得,虽然他意识到进入了重得陷阱,但是都让他矫健的身手尽然全都躲开了,竟然没有伤其分毫,最后没办法,大当家带领我们弟兄们全部围了上去围诛,我们可是上百号人啦,围攻一个,任他武功再好,耗都把他给耗给喽,最后真的把他耗得筋疲力尽,但我们的弟兄也是死在其手下也有几十人,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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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作非脸上挂着沉重,似乎他的心已陷于到当时的惨烈之中,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在那玉郎气力快耗尽之时,我们本想最后一次围攻上去把他杀了完成我们的任务,哪曾想突然从四下冲出一大波的狼群,当时狼群凶狠无敌,我们也是力气不济,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大当家便命令我们各自逃蹿保命,这过程中我们又有很多的弟兄死于狼群的攻击之中,我跟一些侥幸逃出来的兄弟回到山寨,可是却迟迟未见大当家回来。”
胡作非说到此,苏流漓突然情绪有些激动,手都在发抖,一直看着胡作非,嘴唇扯动着,想说什么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而眼泪已流了出来。
花骨朵见苏流漓这么害怕的样子,忙过来安慰道:“姐姐,想不到你这么容易被触动,不过没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袁缺听到这里,看着苏流漓的样子,或许心中已经明白了,因为这些事情也只有自己和苏流漓有感触,但还不能一时间确定是否就是心中所想。
贺莽赶话说道:“继续说,还没有完!”
胡作非看了一眼苏流漓,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伤情,然后难为地接着说道:“两天过去了,仍然不见大当家的人影,弟兄们也是四处去寻找了,结果我带着一批兄弟在一个唤作‘噬魂谷’的地方隘口处见到一雕形面具人跟几个人在道别,而见我们一来,那几个人离开了,留下了雕形面具人,当他以熟悉的声音唤我名字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竟然是我们的大当家。回到山寨,大当家便告诉我们说当时被狼群冲散了,而且自己被狼攻击,受了极重的伤,幸得鬼医相救才捡回了命,而且面部也被狼破了相,面目难堪,为免吓人便以面具相掩,当然这一切我们根本就没存半点怀疑之心……”
贺莽笑了一声,说道:“明白了,但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精彩,定然是你胡大当家说得不够跌宕起伏,如果要是让我来说的话,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种境界了,哦对了,只到了这个还算过得去的故事,可是没有听出啥鬼医线索呀?”
贺莽说着,不经意间看到了苏流漓那么悲伤的样子,便好奇地问:“哎,奇怪了,苏姑娘,这胡大当家好像说得平常稀松的,你怎么感触成这样子,都看出悲伤到绝望的感觉,入戏啦?”
袁缺给贺莽摆了摆手,叫他不要再说话,而自己也以手握住苏流漓的手,然后轻轻地对她说道:“小漓,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们先听胡大当家说完好吗?”
苏流漓泪眼望着袁缺,强忍着心中悲愤,点了点头,把袁缺的手抓得更紧了。
这一切被花骨朵看在眼里,她脸上不禁泛起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转身过去坐回椅子之上。
胡作非说道:“或许正如贺大侠所言,我真不会说故事,其实说了那么多,归根结底最关键的一点线索便是——噬魂谷,因为那地方人迹罕至,禽鸟不经,是一种绝对的死亡之地,没有人敢过去。”
袁缺问道:“胡大当家的意思是说,鬼医之所是在噬魂谷之中,这可不能单凭你们那地方接到了你们的雕面大当家,就能下如此的判断。”
胡作非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那嘴边的小胡子显得特别搞笑,说道:“袁大侠说得极是,不过我是有依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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