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张芜哽咽道。
白仪自嘲:“骂的对,是我的错。那枚戒指就当作我们爱情的纪念。”
“谁要跟这个破戒指过一辈子…”张芜放下花,擦干眼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生病的?”
白仪沉默几秒:既然都告诉她生病的事,这点事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她热泪盈眶,“在学院遇见你的三天后,去的时候医生说三天前已经严重了,如果早来一天就只是轻微。按照医生的嘱咐换了环境,心情好了一些,治疗失眠的药物偶尔吃一次,高考填完志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后来因为选择了中剧院,跟父亲吵了一架,又变成重度。”
“那年大概七月,我去复查,医生说变成了中度。”白仪抬眸看向张芜,“你记得杀青那天我提前离开吗?”
张芜点点头,白仪轻笑一声,“拍完杂志我去看医生,他说已经恢复了,只是由于病情反复…身体留下了失眠的症状,需要靠药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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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因为这件事而离开你?”张芜心疼地注视她。
白仪看向摩天轮,她们刚刚到达地面,“你该选择了。”
工作人员刚打开门,张芜怒目圆睁盯着外面的人,“关上!”
“你…”白仪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摩天轮启动,张芜开口:“这就是我的选择,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好了,却还要推开我?”
白仪眼里又惊喜又感动,她低头道歉,张芜被她气到发抖,但她必须忍住暴脾气,轻吸一口气,“如果一直不见好,你是不是要永远瞒着我,让我在自怨自艾中度过?”
“不是的。”白仪扑通一声跪下,张芜大惊失色,抓着她手臂,那人愣是一动不动,她只好呵斥,“你不起来,我就打开窗跳下去。”
白仪僵直的身子软了下来,张芜扶她坐下,擦去她眼角的泪,紧握她的手柔声细语:“作为你的未婚妻,我临阵脱逃是对的吗?只跟你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是对的吗?作为爱人,前脚说陪你共度余生,后脚离开你,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痛苦,是对的吗?”
接踵而至的三连彻底问懵白仪,张芜轻抬她的下颌,迫使对方直视自己,“你要不想出声,就点头或者摇头。”
白仪看到张芜眼里的坚定,没有一丝慌乱,随即摇了摇头,张芜满意地松开她下颌。将人搂进怀里,“我也告诉你,不论你贫穷富贵,健康还是生病,我都不会抛下你,就像当年车祸你从来没想过放弃我一样。”
说完这句,张芜心里不由得一颤:怎么那么像结婚誓词。
那年她们虽然领了证,但没来得办婚礼,就穿越了。
“我的选择做完了,现在该你回答。”张芜清了清嗓子,“为什么才告诉我?”
许是刚刚张芜坚定的选择留下,让她变得不再小心翼翼,但还是说了一句,“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啊。”
张芜将自己双手塞到她手里,“即使生气,你也会抓紧我。”
她有一个习惯,生气了就会上手拍人,白仪看她如此信任自己,心里一松。开始娓娓道来,“我妈向我道歉那次,我也发作过一次,那时你刚去接电话…刚开始我心情跌入谷底,抬头那刻我望着厨房里那把刀,准备走进去时,你出来了。”
“所以你怕我发现,就没敢进。”张芜猜测,见对方不开口,就在她准备问下一个问题,白仪离开她怀抱,“我不知道。”
张芜轻声说:“你先等会儿。”
她从口袋拿出十几张百元钞,等待工作人员开门的那刻塞到她手里,“你拿着钱下班吧,让那边两个女孩过来替你上班。”她指了指两个助理。
也不等工作人员反应,抓着把手关上门,白仪看到这一幕笑出声,张芜不知道这是她新开的游乐场吗?
她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盯着白仪,“继续,后来好了吗?”
白仪收起笑容,但抑制不住嘴角扬起,“跟你回家见父母时好了。在他们见证下我看了几眼没有见到自己家人朋友,我控制不住…可能有一点低落,但没有自戕的想法。”
“那现在还有这种现象出现吗?”
“没有。”
“说明你在慢慢恢复,而且我发现你已经很久不用药物治疗了。”张芜骄傲摸了摸她耳垂,失眠这件事从她们相识张芜就知道,那天她偶然看到白仪吃药的情景。
“我不记得了,有多久?”
张芜掐着手指数,挑眉微笑:“大概从我们相恋开始,我在的时候没见你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