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了,應曦在令狐真的懷裏醒來,一看牆上的鐘錶,才八點多,這裏比國內要早一個小時,太陽已經高高在上了。
“醒了?”
“相公早!”被他再熟悉不過的男性氣味團團圍困,她微微一笑,依戀地將臉埋進他的懷裏。
“應曦,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麼事?”
“這次我來日本,除了是來見父親外,還有一件事是他還要我去相親。
啊?應曦的眼睛變成銅鈴一樣大,連眨眼都忘記了。
令狐真歎了口氣:“我和父親已經很多年沒見面了。我們彼此都不太瞭解對方,我猜他可能是想把我留在身邊。如果這次不好好把相親的事解決,我父親絕不會善罷甘休。”
應曦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令狐真,不懂他的用意:“那你還讓我來幹什麼?難道你沒有和令狐爸爸說你已經有了我嗎?”
瞧她委屈又可憐的神情,令狐真徐緩地勾揚薄唇,笑問:“這麼簡單的事,怎麼會不懂呢?”
“就是不懂!”嘴巴癟得快成鴨子了,大眼睛眨巴著,故意別過臉不看他。
看她苦皺著臉,一副隨時會哭出來的傷心模樣,令狐真低低笑問:“怎麼又想變成小哭包?”
她斂下眼睫,抽了抽鼻子,不說話。
發燙的唇貼熨著她秀氣的耳朵,令狐真輕輕吹了口氣,沙啞地低語:“我要你陪我回日本相親,目的就是要你幫我讓父親和那些女人死心啊!我之前是沒有透露我已經有了你,你也知道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
這樣啊!俏臉瞬間爆紅,應曦原本滿含水汽的大眼睛頓時重拾光彩,小鴨子嘴巴也收了回來,單純的她沒有他那百轉千回的心思,又一次被他逗得時而歡喜時而悲,真的越活越像個小傻瓜。
“你討厭!”她惱嗔了他一眼,他卻淡勾嘴角,露出既英俊又可惡的表情,吐出愛語:“我是討厭,但我愛你啊!”
不用說,聽到他的情話,應曦瞬間又像陷入蜜戀中的小女人,歡喜又害羞!
膩了半天,該起床吃早餐收拾一下自己了。應曦想著今天要見家長,不能太隨便,就挑選了她最愛的香奈兒小套裙,頭髮盤起,化了個淡妝,既端莊又秀氣。
“怎麼樣?”她走到令狐真面前,轉了一個圈。“好看嗎?”
“好看,你哪怕是披著一塊羊皮都好看。不穿更好看。”他痞痞地笑著說。
賞他一拳。“說什麼呢!”
令狐真笑著抓住她的小爪子,當看到無名指上的‘緣定三生’鑽戒,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應曦察覺了,看看自己兩隻手的無名指都分別戴著應暘和奕歐送的鑽戒,忙取了下來,分別戴到中指上。儘管她是已婚人士,但此時此刻,還是低調點兒好。
也該讓她的手上留下自己的戒指了。他想。趁著應曦離開的那一會兒,他拿起手機:“喂,把公司新進的一批6克拉以上的寶石還有最新款的戒托發給我,越快越好。”
東京都心一幢高級大樓。
打開雕花木門,屋裏已經有兩個人。男的約四五十歲上下,當見到他們兩人,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平靜下來,深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著應曦,臉上不見一絲波瀾。只有令狐真知道,他父親令狐奘的平靜的眼底醞釀著怒火。
這位男士一定是令狐真的父親大人了。他倆真的挺像的呢!應曦微笑,不過她覺得他倆更像兄弟,因為他爸爸太年輕了。旁邊那位女士或許就是今天的相親女士吧。看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也是溫柔端莊的女子。
“你們好。”令狐真彬彬有禮地打招呼。“父親,這是我的愛人,應曦。應曦,這是我父親,令狐奘。”介紹應曦的時候,令狐真發現父親身邊的女士的表情除了吃驚,居然還貌似松了口氣!
“伯父好。”她乖巧地鞠了個躬。又對著對面的女士點頭微笑表示打招呼。
“以後該改稱呼了。”令狐真對著應曦悄悄地說。但是這其實算不得悄悄,這句話在座的人都聽見了。
令狐奘略一頷首,然後對令狐真說:“你留在這裏,和順子見見面。這位小姐,你不介意我和你在旁邊屋子單獨聊聊?”
感到拉著自己的小手頓時使上了勁,令狐真知道應曦緊張了。
“不用怕,有我在。”他扭頭安慰了她,又對令狐奘說:“父親,沒有這個必要。有什麼事情問我就可以了。”
原本還算緩和的氣氛頓時一僵,仿佛被誰放了顆炸彈,隨時會爆炸似的。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較量,看不見的電流好像在滋滋作響。
處在這樣的氣氛中,應曦看著兩父子一副劍拔弩張的態勢,不禁暗暗擔心。這麼多年沒見面,現在好不容易見了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