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心吗?”他仰着头一脸荡漾的笑:“我很开心。”
虽然这样的日子不知能过多久,可成亲了,她便是他的妻,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不管以后能不能离开,他都娶了她啊。
林子漾眯着眼睛,似被这雾蒙蒙的天气弄得浑身发软,歪在一旁,头靠着窗边,从怀里掏出一方绣了海棠花的帕子递给他:“擦擦吧。”
却没有回答他的那个问题。
林子漾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能肯定得是,自己并不排斥嫁于他。
“我不知道,贺羡南……”她嗫嗫两声,嗓子涩涩的,可她并不想骗他,愧疚的望着他,眼底盈盈盛了春水一般:“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特别开心,但我知道,我不排斥与你成亲。”
这话对于贺羡南而言,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了,他试探着问道:“若和亲的对象不是我,你还会不会嫁?”
林子漾愣了愣,竟不知如何是好,她茫然的望着他,似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若隋初还是隋初,和亲的对象不是贺行知,她应当也会嫁的吧,可自己不是隋初,也对臾州国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占据了隋初的身份和位置,若对象不是贺羡南,她会坦然接受吗?
她在心底设想了一阵,浑身发颤,心底涌起阵阵不适和别扭。
贺羡南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脸的紧张,生怕错过了某个细微的神色,见她浑身不自在,心口微微松了松。
不说其他的情分,便是他们认识到如今,也都三年多了,总是比陌生人多一些分量的。
“公主,都清点好了,您看看。”嬷嬷从帘子外进来,手里拿着本册子,已经一沓银票,双手恭敬的递给她。
她只不过随手看了看那一沓银票,翻了翻礼单,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道:“你把贺家搬空了?还是把乌兰国搬空了?”
“自然是乌兰国的国库了,竟然打着和亲的幌子,那必然得多出点血了,当然了,这里面很多物件都是我亲自挑的。”贺羡南得意洋洋的看着她,笑得如同狡猾的狐狸。
“还从国库搬了一架鎏金漆面的屏风,双面都绣着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画,色彩斑斓,你肯定会喜欢的,只是太大件了,不好运过来,便放进了安王府里。”他想起那盏屏风都还觉得惊艳,本就是贺家进贡的,流回自己手里且不再正常不过了?
“你有心了,还有……谢谢你。”林子漾心口澎湃不已,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眼前这个男人……
真是犯规的让人心动。
她在心头默了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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